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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,沒事就發帖 沒事就發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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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2-7 05:41 PM|只看該作者
成為伊莉的版主,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。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,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。

第四十四章 尷尬陪女

  不知不覺間,一篇濫文,雖說有辱大家的視覺,在網上發佈也有近一年的時間了。

  平庸之作,流水之言,竟也能得到各位方家高寵,在各個榜上的排名不斷躍升,說起來也是個異數,老雪深感受之有愧。

  也許是能夠另辟奚徑之故吧,大魚大肉吃慣了,偶爾來得蘿蔔青菜,也算調和一下胃口。雖然文筆粗陋,卻也是瀝心之作,傾注了俺不少心血。

  如同所有的作品一樣,花文當然也是毀譽參半,心中感激大家的關注,在此發一感慨。

  最為感歎的是:屢屢有好友自稱是看了實體書才上網來找的,不想卻大失所望,令某深感歉疚。儘管自己從未出過實體書,仍然心存感激。

  寫作其實是一種機遇,即鍛煉了自己,又認識了朋友,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想法有了一個發洩之地。個人的想法難免會帶入書中,而且本人學藝不精,見識淺薄,許多方面說的都是辜枉之語,如果有何不妥之處,還請多多諒解。

  偶有餘暇,雪某也是看書學習,以求盡量避免,但憑一已之力自無法做到。唯有努力充實自己,以期不負眾多書友的厚望。

  塗鴉至此處,已是泥淖深陷,不可自拔,踏入了一個怪圈。

  只願今後能有良機,盼能再有耳目一新之作,某之深願也!!

  懷君屬秋夜,散步詠涼天。

  空山松子落,幽人應未眠。

  曹伯走了,晨姐和婷婷也走了,雲若姐還沒有回來,那這幾天照顧洋姐的就只能是我一個人了。

  剛才送晨姐和婷婷進候機大廳,兩人親熱地手挽著手,腦袋挨著腦袋,往前走著,甜甜蜜蜜地有說有笑,許洋姐的傷沒有了什麼大礙,晨姐的心情看起來很好。

  高挑勻稱的祁晨和嬌小可愛的蔣婷婷,不知何時竟變得這麼親熱,背後看上去,就如同一對姐妹花一般,相映成趣。

  我的印象中,她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婷婷的姥姥住院那次,後來兩個人的接觸並不太多呀。

  我對女孩子這點真是想不通,見面不多的可能一下子就會好得跟一個人一樣,而有些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,卻形同陌路。

  男性之間的交往差不多都是慢熱型的,兩人慢慢熟悉起來,如果覺得對方不合自己的脾氣,就淡然相處;如果成為了好友,就會一心去維護對方。除非有了重大變故,二人的交情一般都會維持下去。

  至於男女之間的交往,就沒有什麼規律可循,無論成為什麼樣的關係,只能全憑著感覺發展。到處充斥著的所謂什麼異性相處的寶典、秘訣、絕招之類的,那純粹都是無稽之談,是在胡言亂語而已。

  目送她們二人離去,我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,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有了這麼多奇怪的想法。自從異能突然在身,我感到身上產生了許多轉變,變得自己都有些不瞭解自己了。

  尤其是與易雪茜發生衝突,被杭海生所傷之後,自己的性格更有了不小的轉變,有些過於在意自身的感受。出來上學見世面,應該是件好事,說實在的,我內心深處還是留戀以前那個恬淡忍仁的域逸誠,處事瀟灑,百事都不放在心上。

  不由得格外懷念當初上高中時的生活,可以時時見到晨姐,跟她交流,那時的日子雖然相對閉塞,卻過得充實而充滿了情趣,一切似乎都游刃有餘。可現在,有些患得患失,不知所謂了,視野變得開闊,思想卻也變得複雜了,人哪!

  我用力地晃了晃腦袋,唉,還是回去吧,洋姐還一個人在家呢。

  回到公寓,洋姐正半倚在床上,自己從桌子上倒水喝。早上走的時候,把暖瓶放到了她的床頭。

  「我來吧,洋姐。」我快步跑過去,接過了她手裡的杯子,「你看來臉色好了很多。」

  「那當然,你還真當我是個廢物了嗎?」洋姐白了我一眼,精神一恢復,她就不再是那副乖樣子了。

  「沒有沒有,我可從來沒那麼想過。」平日裡好好的許洋我都不敢惹,何況現在還是病人。

  「好,您老躺下吧,我來餵你喝水。」

  「我不過受了點小傷嘛,這麼快就變老了?就讓你如此地嫌棄。」洋姐挑我話裡語病。

  「我---」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,無論說什麼,都難讓她滿意,我怎麼總顯得笨嘴笨舌的。

  「逗你的。」好在洋姐「撲哧」一笑,以示只是在逗我玩的。我確實是夠笨的,跟女孩子在一起,總是無法把握她們到底是在生氣還是裝樣。她們的一嗔一笑,都會讓我手足無措,有時甚至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
  但明白一個人長期地躺在床上,心裡總會有不舒服,就盡量地陪上笑臉,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來。默默祈禱,洋姐呀洋姐,你還是快點好吧。

  到了晚上換藥的時候,就更讓我難過。平時雖然經常看曹伯或晨姐給她換藥,但卻沒有一個人面對,其實昨晚晨姐已經對我進行了一次強化訓練,但要我自己面對洋姐的傷腿,又怎能不產生尷尬呢?

  看得出來,當我拉在被子,小心地去掉外面固定的設備時,許洋也有一些不好意思,手也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了毛巾被。畢竟平時都有別人在場,我一般也就是幫著打個下手。

  由於第一次擔此重任,所以也格外小心些,生怕會不小心碰疼了她。沾著藥物的紗布被我輕輕揭去,洋姐下身只穿了短褲,一條光腿就整個地暴露在我的眼前。

  兩條像蜈蚣一樣的傷疤展現在出來,紅紅的,最長的一條一直爬到了膝蓋下面,說實話,有些觸目驚心。在曹伯開始給她上藥以前,傷處的縫線已經拆除,傷口也大致癒合,這樣才能外用藥物。

  應該說在用了藥之後,疤痕已經比以前消退了許多,但我不是醫生,一個人來看的時候,還是心裡輕顫。

  「你快點嘛,幹什麼呢,這麼小心翼翼的。」洋姐見我半天沒有動手,嗔怪道。

  「噢。」她的聲音驚醒了我,「就來了。」

  「我的腿是不是很難看。」許洋擔心地問道。

  「哪有的事,好的很快。」我安慰著她。

  這會兒功夫,她已經從床頭上拿起一面小鏡子,反射著看起來。這面鏡子是她放在手邊,隨時觀察臉的上傷痕用的。由於臉傷的不重,臉上現在只留下了一些輕微的痕跡,看著自己沒有被毀容,洋姐這一段時間開心了不少。

  我想阻止她,已經來不及了。「哇,我的腿上的疤好難看呀,以後是不能再穿短裙啦。」看到了紅紅的兩條,洋姐的聲音透出難過。」

  「沒事的,就會好的。你是沒見過,開始時才嚇人呢,這已經好多了,曹伯的藥很靈驗呢。」我雖然是在安慰她,說的卻也是事實。

  洋姐沒再說什麼,把鏡子放下,身子*到了床背上。

  事先準備好的藥糊放在了幾個大瓶子裡,我從其中的一個挑出了一些,輕輕地塗在傷疤上,用一條軟布蓋住。又拿過另一瓶藥膏,在整個腿上厚厚地塗了一層,也用紗布裹好,外面用那個固定的設備壓好。

  曹伯做的這個用於固定的架子非常像是傳說中的夜行客使用的「飛抓」,用金屬打製成了一雙大手的模樣,相當於手指的部分用了軟一些的材質,輕輕一按,就能「卡嗒」一聲,扣到一起,非常精巧,旁邊還有抽拉條,可以調節鬆緊度。

  我一下想到了曹宇做的那個CD盒子,看來曹宇跟他父親一樣,是個巧手,做出來的物件不說是巧奪天工,也是想去不遠。當然這保是我看來,這般好東西我就算能想到,自己也是做不出來的。

  做成這樣的好處,既容易調節,可以保證大小、鬆緊合適,又能保持良好的通氣性,以免被箍得太緊、太嚴,藥物會對皮膚產生太大的影響。

  我也見過醫院裡各種用於固定的東西,最原始的就是夾板,要麼就是石膏繃帶,厚厚地纏起來,通氣性能是沒法與這個相比的。還有一種是像一塊皮革的樣子,緊緊地箍上去,說是進口材料,通氣性能絕佳,但當然也不如留出空隙來的更好。

  雖然昨天晨姐教了我好幾遍怎麼用這個傢伙,可是第一次操作,不免還是有些笨手笨腳。

  「洋姐,怎麼樣,疼不疼,我的手是不是太重了。」等一切妥當,看著一聲不吭的許洋,關心地問道。

  「還好啦。」她的興致很低,想必還是剛才看到腿上傷疤的緣故。

  「洋姐,你別這樣。現在真的好多了,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,新鮮的疤痕翻出來,那才叫難看呢。」不想她太傷心,出聲安慰道,不過不太會勸人,說的話自己都覺得沒水平,剛才好像已經說過一遍,只會讓人往反面去聽。

  停了停,覺得不妥,又說道,「用了曹伯的藥,以後肯定就看不出了,他說若冰小時候也受過傷,胳膊上缺了很大的一塊皮,一開始特別嚇人,後來用了藥之後,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的。」

  「真的嗎?希望如此吧。」洋姐的聲音裡又有了希望,在這種情況下,即便是知道我在騙她,心裡也強迫自己去承認。

  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:「對了,你說的那個什麼,若冰是誰呀?」

  「噢,忘了告訴你,是曹伯的小女兒,曹宇的妹妹。」

  「原來這樣,她長得好看嗎?是不是很討人喜歡。」我真服了她,這時居然關心這個。

  「長得還不錯。蠻可愛的。」

  「那你不是又有了一個新目標?恭喜恭喜。」 許洋姐是真有兩下子,太善於聯想了。

  「洋姐你真厲害,思維如天馬行空一般,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。人家只是一個小姑娘,你也能想這麼多,佩服佩服。」對於她一下子扯到這麼遠,我還是沒有思想準備。

  許洋「咯咯」地笑了起來,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,顯得十分開心。我喜歡看她開懷大笑,說明她的心態能放鬆下來,這樣對她身體恢復有好處。躺在床上的病人,切忌就是整日裡憂心沖沖、患得患失。

  「來,誠誠,坐來陪我說會兒話。唉,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英語考試了,到了現在讓我放棄,真是心有不甘。」心情好了,她就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學業來。

 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站起來,我想是不太可能,中醫、中藥雖然能收到奇效,但畢竟曹伯也是人而不是神。

  盡量用平淡的口氣跟洋姐說些笑話,逗她開心,拋開病情,努力不去觸及敏感的話題。

  她的身體還是挺虛弱的,晨姐囑咐我一定要讓她早點休息,別熬太久。想到這裡,我就勸她休息。

  「誠誠,你去幫我端盆熱水過來,身上粘乎乎的,難受死了。」

  晨姐在的時候,到了晚上臨睡前,都會用溫水給她擦擦身子,每到這時,我就會自覺的躲開,可是現在只有我一個大男人在這裡,當然不能逃避,問題也就出現了。

  端來了水,把毛巾洗好擰乾,拿著毛巾站在床邊,就有些發愁。

  洋姐卻歪頭看著我,不說話,臉上洋溢著笑容。

  「我---」

  她又笑了出來,可能已經很久沒好好笑過,她特別地愛笑,向我伸出手來:「好啦,傻小子,把毛巾給我,我自己擦就行了,能夠得著的。」

  把毛巾遞了過去,洋姐拿著毛巾,輕輕撂起衣服的下擺,看我仍在傻乎乎地拿眼看著,輕輕一笑:「轉過身去,不許看。」

 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趕緊把身子轉了過去,頭也扭向一邊。

  「誠誠,再擰一下毛巾。」

  「好。」我應了一聲,頭也不敢轉過去,摸索著回手接過毛巾,放到盒子裡搓洗。

  「看你那個傻樣,回過頭來怕什麼,我記得你膽子挺大的。」

  這話讓我想起了年前跟她參加舞會的情形,臉一下子就漲紅了,慌慌張張地回過了頭,見洋姐已經把衣服放下,促狹地看著我,臉不由得更紅了。

  她總是這樣愛捉弄人,毛巾遞過去,臉又扭到了一邊。聽到她叫我,再回過頭。

  如是者幾次,只聽得「哎呀」一聲,沒顧得上多想,猛地轉過了身。卻見許洋姐正想用毛巾去擦雙腿,但是根本就沒法自己用力。

  走上前接過毛巾:「洋姐,還是我來吧。」

  無奈之下,她只好把毛巾丟到我的手裡,臉上稍顯有些不好意思,卻又迅速地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:「給你,哼,總算開竅了。」

  輕輕地擦拭著許洋的雙腿,避開受傷的部位。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,她的身子好了很多,皮膚也有了光澤,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。

  不敢太用力,用一隻手先扶持住,自傷側的小腿擦起,當觸及她的肌膚時,洋姐的身子顫了一下,著手處的肌肉也是一跳。但到了這個時候,她也無可奈何,只有乖乖地接受我的服務。

  慢慢地擦到了正常一側的腳丫,誰知道她竟然會癢得不行,腳拚命地往回抽,嘴裡笑著,大叫「救命」。

  一條雪白腿兒來回抽動,人也笑成了一團,她怕癢到了這種地步,我怕再不小心牽扯到她的傷處,把手縮回,「洋姐,我去換盆水。」趕緊逃離現場。

  ***

 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之後,她的大小便基本上能夠自理,只要把便盆放到她的身下,就自己能夠解決,完事後端走倒掉就行。但饒是如此,洋姐也無數遍地說不好意思。其實這才是最尷尬的事情,這樣的工作由一個男孩子來幹,怎麼也會讓她害羞。

  幾天的日子都是這樣過的,照顧著洋姐,陪她說話,這就是我全部的工作。買必需品的任務交給了曹宇,隔上兩天他就把我們要的東西買了送過來。雲若、雲希姐妹時不時會打電話過來問候一下,卻都沒有回來,電話裡差不多都是談論許洋姐的情況,來不及多說,也不知道雲若姐求職之事究竟如何。

  聽了晨姐的話,我真的上網去查找了一下國家關於網上支付及信息安全的相關政策,真是不看不知道,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多的條條框框,照著一些重點的方面做了修改。雖然曹宇已經把盤刻好,但為了增加機會,只好忍痛在某些環節做了改動。就算是這樣,我的信心還是受挫,不像剛開始那樣充滿自信。

  為了能夠隨時照顧洋姐,我把電腦放到了她床邊的桌子上。在她休息的時候,就坐在那裡幹活,即能方便修改,也好隨時接受召喚。

  看她好多了,我的心思自然在軟件上用的多些。可是病中的人格外無聊,只要是醒來,她總要搗點亂,非得扯著我陪她,但就算如此,還怪我冷落了她呢。

  曹伯曾打電話來,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再過來,有些藥物還要再準備一段時間。

  按他所說,把藥酌量增減,就著盆子、罐子行使一個藥師的神聖使命,這對我是一種全新的體驗。當然事情做多了,自然就會,以前我就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幹這樣的事。

  記下曹伯的方子,發現多數都是些非常常見的草藥,只有少數幾味沒聽說過,想不到這些平凡的草草葉葉湊到一起,居然能產生如此的奇效,不愧是我中華瑰寶,不由得對中醫藥的神奇療效有了全新的認識

  能準確地認出這些,還得得益於曹伯臨走時做的詳細交待,還在每樣東西,不光是藥材,就連器械也寫了名字,貼上了小標籤。以免我等門外漢會忙中出錯,也不由感慨老人家的細心。

  所以這樣,看起來只是陪著一個病人,沒有什麼過多的事情要做,其實竟是如此的充實。

  洋姐本來就是個天性好動的人,性格活潑。雖然比我大了幾歲,因為自己是病人,卻放下了姐姐的架子,不時地衝我撒撒嬌,使使小性子,只有在認為是我惹到她時,才擺一擺姐姐的譜,也算是忙碌生活中的一點樂趣吧。

  隨著相處不斷的親密,我的心裡也漸漸地接受了為她所做的一切,變得能夠坦然面對。許洋姐漂亮、有趣,非常可愛,單獨在一起,我的心裡自然會產生一些漣漪,為她所吸引,樂於跟她調笑嘻鬧,甚至越來越喜歡與她肌膚接觸的感覺。

  同時也發現洋姐特別喜歡逗我,對我所做的一切,在適應之後,她慢慢不再臉紅害羞,有時還故意裝作不方便,不肯自己動手,讓我擦洗身體的更多部分,只有特殊部位才自己清洗。

  這所有的變化,讓我心裡產生了小小的恐懼,有點害怕這種吸引。如果說跟雲希發生了關係,是完全出乎預料,而跟洋姐的慢慢接近,卻是從心底裡產生的渴望。

  不可否認,對美女我是沒有免疫力的,杜雲希如此,許洋也是同樣,甚至還有蔣婷婷,在大山之中,她的溫婉可愛,一樣讓我心動。

  不知道這些思想上的波動,會不會傷害到與晨姐的關係,因為在我心目中,完美無瑕的她是無可替代的。有時在洋姐睡後的夜晚,我會無眠,一個人陷入沉思,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。

  到後來乾脆就完全放棄了,一切隨緣吧。晨姐都放心地把許洋交給我來照料,既然想也無用,我又何必再為這些事情苦惱呢。除了感情上的事情,我還有很多可做的,因為外面的世界是如此之美妙。

  晨姐曾經對我說過:「學會凡事往前看,相信你會做得更好,不會令我失望。你的舞台上,永遠有我在為你喝彩。」有了她的話,還有什麼好擔心呢,世界就在我的腳下,美好的未來將為我展開。

  這幾天我的思想在不斷地鬥爭著,但我只把這一切埋在心裡,不讓它影響到與許洋的親密,仍然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,仍然是開心的玩笑,互相鬥嘴,我們都享受這種感覺。

  她在精神好時,最愛做的事,就是忙著給我講解泡妞大法,樂此不疲。教我如何能夠釣到美女,但她哪有什麼經驗?說出來的不過是憑空的臆想。還有就是時不時地套我話語,問我跟晨姐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地步。但在她的數次引誘之下,我已經戒備在先,晨姐又吩咐過了,不許亂說,怎麼能上這個大當。

  經常是顧左右而言他,要不就是幾句話糊弄過去,我想在經過了許洋姐的強化訓練,以後是不是該改行做個反盤詰的專家了。

  ***

  也許是曹伯的治療方法確有奇效,洋姐覺得自己不斷地好起來,身上有了力氣,腿也能自己在床上水平活動,她和我一起熱烈地盼望著老爺子快點回來。

  以我對曹伯的瞭解,他回去後,肯定會再翻書查找,說不定就能帶回更好的治療方案。跟洋姐一說,她自然抱著比我更大的希望。

  身體開始恢復之後,對學業的渴望自然也就燃起,口裡經常念叨沒幾天就要博士研究生的英語考試,她一邊盼著身體復原,竟一邊又背起了單詞,還拿著播放器強化聽力。

  洋姐的上進心還不是一般的強,一天就跟我說好幾次,希望能快點站起來,最好能趕在考試之前,如果這次考試耽擱了,就只能上預科班,還要白白地浪費半年時間。

  這樣最好,我們可以各得其所,正好互不打擾,在治療、休息之外,可以各人做自己的事情。

  心裡的苦悶沒有了,我自然能投入更大的精力到軟件支付平台之中,熬夜也不覺得勞累。很快,修改稿就完成了,並刻錄成了光盤。

  此時的我,手上拿著自己的瀝血之作,心情好極了。

  得意之餘,難免就把作品講解給洋姐聽,希望她能夠分享我的快樂。看到我興奮的樣子,她也是非常合作,微笑傾聽,不斷地給予鼓勵。受到感染,還說自己最近感覺也非常好,對即將到來的考試信心百倍,一時之間,我們都忘了她還是個躺在床上的病人,連能不能參加考試,還是一個未知數。

  國人曾有佳句,叫做「紅袖添香夜讀書」,我不指望下不了床的許洋姐能夠添香,但美女姐姐的鼓勵,自然也會讓我的信心大大增強。今人也說過「美人的力量是無窮的」,呵呵,這句話好像是我說的。

  ***

  本來想讓曹宇幫我把作品送到林大哥那兒,可又把交待不太清楚。

  清早起來,拿來毛巾幫她梳洗,我就發現自從受傷以後,許洋姐反而格外注意自己的儀表。

  很快就發現我有點心不在焉:「誠誠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?」

  「洋姐,我想出去一趟,把軟件交到林大哥那兒去,可你一個人在家又有點不放心。」

  「這有什麼,你去不就行了。晨晨她們走的時候,你還不是把我一個扔到家裡的。」

  她不說這話,我還真給忘了。有了第一次,就更好辦了。

  「那我去一下就回來,好不好?」

  「吃了早飯快去吧,省得你光陪我老太婆,煩都要煩死了。」

  「世上哪有你這麼漂亮的老太婆呀,如果這也算的話,那些大嬸、大**還不都得傷心而亡呀。」

  「好了,快把飯拿來我吃了,滾你的吧。」如果不是聽到這話,我這兩天差點把洋姐當作淑女的典範啦。

  匆匆安排停當,跑到了林鋒大哥那裡。交到他手裡的不光是軟件,還有〔逸誠科貿〕的經營許可證以及相關資質證明的複印件,要參加這個國家的正式招標,需要的東西還真不少。如果不是早有準備,事先整好,還真得抓瞎。

  到時自己能不能到現場還是個問題,細節問題一一給林大哥交待清楚。他也是行家,看了我的演示,興致大起,無論如何要跟我好好聊聊,堅決要我陪他吃午飯。

  咱這當兄弟的,也不能過河拆橋吧,何況現在橋還沒過呢,儘管擔心家裡的洋姐,還是堅持著陪林鋒喝了兩杯。由於這一陣子管理比較松,他中午竟然也敢喝酒,真是稱了這個酒蟲的心。

  好歹陪他喝完,堅稱自己有事,,要了兩個菜帶上,急急地往回趕,洋姐的午飯還沒有著落呢。

  酒喝得不多,卻也頭重腳輕,一路上心裡很著急,洋姐別餓壞了,她現在正餐中間都要加東西吃的。

  氣喘吁吁地跑上樓去,剛要掏鑰匙開門,忽然聽到裡面歡聲笑語傳出。

  奇了,剛出去半天功夫,這麼巧就有人來了?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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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2-7 05:46 PM|只看該作者
本帖最後由 cd01 於 2010-2-9 10:34 AM 編輯

第四十七章 問心

  猿鳥猶疑畏簡書,風雲常為護儲胥。

  徒令上將揮神筆,終見降王走傳車。

  管樂有才終不忝,關張無命欲何如。

  他年錦裡經祠廟,梁父吟成恨有餘。

  在印象裡,許伯伯似乎對我一直就顯得有些熱情不足,大概是怕洋姐會受到傷害吧,畢竟自己美麗的女兒已經長大成人。幾天下來,發現他對這個幾近中年才有的女兒異乎尋常的鍾愛。

  當然也可能只是我的一種錯覺,太過多心,因為老人家並沒有流露出對我有任何牴觸。

  也許是人老成精,隱藏地比較好吧。想到自己這麼偷偷地評價許洋姐姐的父親,感到有些好笑。其實人老了,自然考慮事情上顧慮更多些。雖然周全,卻也失去了年輕人的衝勁。

  不過,這些想法是絕對不敢跟洋姐說的,否則可能會引發恐怖襲擊,發生意想不到的事件。

  經常跟許伯伯說完話,我就留戀起以前能夠猜測到人的內心世界,那樣就能知道這圓滑世故的老頭在想什麼。他的言語之中,雖然刻意掩飾,但一些想法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。

  女兒這麼大了,要說做父母的不擔心,那是假的。可每每詢問時,總說還是隻身一人。而他們不在身邊,乾著急也是沒用。他雖然說得比較隱晦,但我還能聽得出來,當異能這個傢伙失去,我才切實地發現還是挺有用的。

  除了陪陪女兒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許伯伯還是蠻喜歡跟我交流的,說起話來也非常和藹可親,透著對年輕人的喜歡,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這個感覺,可能他看到我和許洋的關係非常好,卻也不是普通的姐弟關係那麼簡單。

  覺著不對勁,可又說不出什麼來。而且他住在這兒,除了陪陪女兒,能接觸到的人基本也就是我老域了,而他走南闖北,又是個健談的人,剩下的也只能勉為其難,就和我聊聊天了。

  我挺服氣他的,他不虧當過主編的人,真是博學多識,不管哪方面的事情,「吹」起來都是有根有據。

  突然一天,研究所的一位老生領著個女孩子來到了公寓,對許洋姐說是一位新的碩士研究生,提前來報道,所裡給安排到了雲若姐原先的位置。

  猛然意識到,新學期就快要開始了!

  新來的研究生姐姐初來乍到,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憧憬,進來之後就到處參觀,看什麼都新鮮。聽說洋姐要接著讀博士,眼裡滿是仰慕之意。英語成績已經下來,洋姐如願以償地過了線,還可以接著在這兒讀下去。

  但是新房客的來臨,也宣告了許伯伯不得不離去。女兒的傷勢已無大礙,他還有自己的樂趣,更得回去給老伴報個平安。

  老人的眼裡非常不捨,儘管對我可能仍有「想法」,可看女兒身邊就我對她最好,呵呵,主要是沒有什麼其他可用之人。他來之後,對附近的環境不太熟悉,除了知道菜市場在什麼地方,別的還都得我來跑的。

  幾番考慮下來,也只好把照顧女兒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,千般叮嚀、萬般囑咐,生怕會遺漏掉什麼。

  老人走時的眼神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之中,也讓我非常感動。讓我想起了每次離家老媽看我的眼神,「可憐天下父母心」哪。

  許伯伯走了沒幾天,新來的研究生姐姐漸漸地顯出對女生宿舍裡總有一位男生不太高興,過了最初的新鮮,熟悉了環境,就開始表現出有些不滿。雖說我這小伙子各方面馬馬虎虎也算說得過去,可畢竟跟她扯不上什麼關係。

  許洋姐也漸漸覺得不安,新室友的不高興看在眼裡,可她現在又必須得有人照顧。不過多了位男生,人家女孩子有不習慣也是不爭的事實。

  「洋姐,要不先搬到我新租的房子去住吧,反正那兒有三個房間。」

  知道許洋為難,我更不願看別人的臉色。其實我對這位也有點看法,尤其是她剛來的時候,看著洋姐躺在床上,總是圍著轉來轉去,好奇地問這問那,可我楞是沒看出多少同情心,不會是嫉妒她的美貌吧!後來有一次我換藥,她圍在旁邊看,見到洋姐腿上的傷疤,大呼小叫的,讓我覺得太不懂事,一點都不顧忌他人的感受。

  雖說研究生的公寓是免費的,但自己身邊現在還離不了人,為能方便照料,洋姐考慮之後,答應了我的要求,說等自己完全好了再回這兒住。

  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,用輪椅推著許洋姐去我新租的公寓。天氣說不出的好,空氣也不算,差強人意算得上新鮮吧。

  兩處的距離不太遠,但走路大概也得半個小時的路程。洋姐打消了我搭車的念頭,非要走過去,說是想好好欣賞一下外面的風景。也是,她這麼好動的人整天悶在屋子裡,要出來一趟還真不容易,怎麼不分外留戀外面的世界呢。以後有了時間,還是要多陪她出來看看。

  答應留給她的房間,雲希還沒來住過,倒讓許洋姐先享用了起來。雲希答應得很痛快,儘管她已經把那間房子收拾得漂漂亮亮,裝點的「花枝招展」,還自己掏錢買了台新電視在裡面。

  我和曹宇是沒有這玩意的,不過洋姐一搬來,又帶了一台做「嫁妝」,這個公寓裡一下子就有了兩台電視機,一下子就超過了「小康水平」,這變化夠大。

  其實,我和曹宇對住所的要求是非常低的,只要一人有一台電腦就非常滿足,加上一張床就足矣。可有女孩子長期住了就不一樣,對內務的要求,突然一下子提高了許多,還不得不按照許洋姐的吩咐又添了不少東西。

  她現在自己拄著枴杖在屋子裡活動,生活上的小問題基本上能夠自理,受傷之後還,還變得特別愛惜自己,格外喜歡梳妝打扮,於是乎衛生間裡的軟硬件設施突然就增加了好多。

  ***

  同學們開始陸陸續續地返校,學校也重新安排了宿舍。譚志剛跟我們告了個別,突然轉了一所學校,好像那邊可以邊上學邊帶學生,能賺點外塊;而鄭廷洲更是俠蹤難現。

  一年的住校生涯就這麼奇怪地開始,又奇異地結束,我和曹宇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,至於誰和誰住在一起,就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。

  新的學年要開始了,我也該做一下新一年的打算了。很快也會有新生像我們當初一樣,來到這所令人嚮往的大學,開始他們的新生活,這是一個週而復始的循環。

  ***

  就在開學的前兩天,突然接到了林鋒大哥的電話,說是支付平台的復選活動明天就要進行,只是發生了一點變化,本來已經選定入圍參加決鬥的數目又補了二個,增加到了八個,而且這次也不是最後的結果,將從這八個裡面再做一次選擇,從中篩選中三個,再進行終評。

  怎麼越來越複雜了,我真是不明白,朝令夕改,信用度怎麼能有保證。也許這就是政治的魅力所在吧,要不怎會有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向上爬呢,大約是又有什麼參賽單位搞了公關活動。

  我越來越搞不懂,憑現在的閱歷,也分不清是福是禍,不過要過關,畢竟是得憑實力說話的,「是金子總會發光的」,我又有什麼好擔心?專家們還是會主持正義,按章程來做的吧。

  臨陣猶豫,是兵家大忌,也不是君子所為,還是硬著頭皮,準時到達了評比現場。既然還是在原來的地方,少不得有曹宇作陪。

  作為參賽者,我和曹宇也榮幸地到前排就坐。看看後面,列席來看評審的觀眾並不多。其他各家都是公司的實權派人物出席,我們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夾雜到其中,頗顯得有些不倫不類。

  看看周圍危襟正座、躊躇滿志的老兄們,反倒激發出了我的鬥志,哼,財大氣粗又怎麼樣,我照樣不比你們差。把自己的想法在心裡演習了無數遍,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好了自己的應對措施。

  季虎大哥作為聯友公司的代表也出現在了人群之中,只是坐在了台下的人群之中。這樣大的場面,是個出頭露面的好機會,現在的公司城頭變換大王旗,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位子什麼時候就會不保,公司的主要領導自然會把自己擺到前台。

  一直沒有斷了聯繫,所以經常見到他。事先已經知道他也會來,我們都沒有表現出什麼,只是遙遙地互相施眼色打了個招呼,畢竟現在是各為其主,當然我為的是自己。

  季虎大哥雖然算不上公司高層,但作為easy-cn的作者,知名度卻非常高,何況我跟聯友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,如果顯得太過親熱,恐怕不太合時宜,避避嫌還是很有必要。

  誰知比賽的過程大大出乎意料,一切跟我的想法大相逕庭,白白地緊張了一頓,因為這第二階段的評選,整個過程中壓根就沒要求參賽者干預,除了開始時介紹了一下參賽作品的名稱,對出品人做了簡單的介紹。

  所有的過程只是聽聽而已,然後就是特邀專家的絮絮點評。據身邊的曹宇說,這次的評審團又多了不少評委,其中不乏重量級的人物,在我們的軟件業稱得上是鼎鼎大名。

  對八個軟件平台進行演示,然後專業評委們從各個方面提出自己的意見,在各個環節給出相應的分數。然後再進行綜合,一切就是這麼簡單。整個過程並沒有用去多少時間,看來在拿到台前,專家們已經進行了很周密的磋商。

  最後的排名出來,我和曹宇擊掌相慶。就是這樣,我們也入圍了三甲,還有一個是國內的軟件大家金雷,另有則是一家知名的國際軟件應用解決商。

  包括聯友在內的著名商家也被排除在外,看他們失望的樣子,站在台前,我的心裡還是蠻得意的。畢竟擊敗這些實力雄厚的對手,是一大快事,證明我的能力得到了肯定。

  儘管分數不是最高的,但只要入圍了決賽,都能夠拿到一筆獎金,就算最後沒有突圍成功,也能得到一點補償。

  區區幾萬元,比起各家的努力,也只能算作是聊勝於無吧,何況現在還拿不到手。我最大的願望,自然是能夠最終入選,那時,票子可就大的有了,據媒體估計,幾百萬不是在話下。

  似乎看到了大把鈔票在向我招手,儘管我不缺零花,但有了錢卻能夠完成許多心願。

  大山裡貧困樸實的鄉親,給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,直接給錢是不可能的,但有了錢,可以在那兒投資,據我的考察,山中可是有著無盡的寶藏呀。在幫助他們脫貧致富的同時,我也會賺到更多的錢,有了實力,就能夠幫助更多受盡痛苦的弱勢群體。

  想到這裡,我覺得自己還是很「高尚」的,隱約中這個理想王國已經建立完畢,不由得傻傻地笑了出來。

  「喂,域哥,你想什麼了,口水都流下來了。」*,曹宇這個趨風景的傢伙,無情地驚醒了我的美夢,虧我還想幫你們大山裡的鄉親脫貧致富呢!

  主持人在感謝了落選者、恭喜過入圍者之後,又宣佈這「三選一」還要經過詳盡的評測,最後將在一個月後進行現場答辯,當場公佈最後的入圍方案。

  「怎麼所有的比賽都搞這一套呀,每次的經歷都如此相似,也不搞點有新意的東西出來。」我輕聲地嘟囔著。

  這時評委組的組長站了起來,宣稱在此之前,各方還可以對自己的作品進行調整,如果有大的改進,可以隨時遞交。

  讓人有時間找到自己的缺陷,進行適當的修改,這說明一些制度正在不斷地完善中,逐漸改正教條的東西,這是成為一個經濟強國的良好進步。

  「好,這個好。」我又有感慨,這樣的話大家都有更多的機會。奇怪了,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,連曹宇都不斷地看我,覺得有些反常。是不是陪許洋姐多了,自己發表看法的機會太少了?

  最後,專家大志呼籲,要求參賽廠家珍惜這次大好時機,要如何如何時,我和曹宇互相對視,想不到我這樣也算是個廠家,無論怎麼說,這都是一個有趣的經歷,對自己是一個很好的鍛煉。

  ***

  這次的成功,大大提高了我的信心,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個重新的估計。幾乎是單槍匹馬,就能做出這樣的成績,足以讓人自傲。

  畢竟這不像高中時,與同等級別的對手競爭那麼簡單,而是在這麼多有實力的對手中獲得了階段性勝利,如果得到最後的成功就更加完美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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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cd01 於 2010-2-9 10:38 AM 編輯

第五十一章 晨希相遇
  雨過迴廊,圓荷嫩綠新抽。

  越女輕盈,畫橈穩泛蘭舟。

  芳容艷粉,紅香透、脈脈嬌羞。

  菱歌隱隱漸遙,依約回眸。

  回頭看看自己的朋黨,好像並沒缺了誰,而且也想不出誰有這個實力,何況也沒有必要悄悄地來這麼做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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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 凝情離愁

  悵望梅花驛,凝情杜若洲。

  香雲低處有高樓,

  可惜高樓不近木蘭舟。

  緘素雙魚遠,題紅片葉秋。

  欲憑江水寄離愁,

  江已東流那肯更西流。

  直覺告訴我,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,將向一個不可預見的方向發展。努力打起精神,用還殘餘的清醒,要去躲開這個陷阱。

  雙手執著地把她攬在懷裡,輕聲問道:「晨姐,你怎麼想起說這個來了,要對自己有信心嘛。無論何時,你都是最好的。哎呀,頭好痛。」

  這倒不是裝的,確實感覺很難受。

  晨姐溫存地揉著我的太陽穴:「我對自己當然有信心啦,對你沒信心才是真的。

  這不是個好現象,趕緊把話叉開去:「晨姐姐,你知道段老說我的傷什麼時候能恢復嗎?」

  畢竟她關心我勝過其他的一切,這話馬上起了效果,晨姐立刻不再糾纏:「他怎麼說的?」

  我乾脆就從段老講的先天功法開始說起,把還能記得起的,他老人家說過的轉述給晨姐聽。到了後來,酒意又衝上來,晨姐美麗的臉龐逐漸模糊,我感到自己在不停地說下去,具體說的什麼,自己都記不清了。

  嘴裡絮絮地說著,睏意一陣陣地襲來。

  ******

  「小誠,快起床了,天都亮了。」晨姐柔柔的聲音叫著我,溫熱的手兒輕輕地拍著我的臉蛋。

  「再睡會兒嘛。」我迷迷糊糊地,輕聲嘟囔著。

  「再不起來,我讓曉雯來叫你 啦。」

  小雯,我一下子想到了她那恐怖的「灌水大法」,一激靈,猛地睜開眼,一下子坐了起來。

  卻見晨姐站在床邊掩臉輕笑:「還是這個法子管用,你這傢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

  這時我才想了過來,在這兒哪來的江曉雯呀,看看笑臉如花的祁晨,說了聲「不管什麼酒,我都不想吃」又躺了下去,拿被子蒙起了腦袋。

  剛一進了被窩,酒---我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喝醉了酒,當時在跟晨姐說話來著,後來,後來的事情就記不起來了。

  一下就睡意全無,又重新坐了起來。

  「晨姐,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說了好多話?有沒有胡說八道呀。」

  晨姐仍在笑著:「你都忘了?是說了很多,可是沒有亂講呀。」

  「那我都說了些什麼?」我拍拍腦袋。

  「該說的都說了,沒想到你還挺誠實的。」她仍舊笑著對我道,眼裡閃過一絲帶點捉弄色彩的光。

  該說的都說了,那就是說不該說的也都說了。我暗叫了一聲苦,為了逃避關於雲希的話題,跟晨姐說起了段老的事,自己都說了些什麼,還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。

  真是該死,看晨姐的樣子,我不會連那段關於女性的話都一股腦的全說了吧,恨得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,那些話明顯是不適合說出來的。

  「那麼---」我換上了一副最賴皮的笑臉迎向晨姐。

  「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?小誠,你現在越來越沒正形了。」晨姐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。

  「不會吧,我覺得還是老樣子。」我可不想接受晨姐的這個評價。

  「你以前才不會這樣亂講呢。」這麼說我還是說了?

  晨姐似乎不想再說這個,「快起來吧,不早啦。」

  一側目間,在枕頭邊上發現了一根長髮,正要去撿起看,晨姐手快,已經快速地搶到手裡,飛快地在手心裡揉做了一團。

  我側過身子用鼻子嗅了嗅,床上隱約地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,這是晨姐身上的味道。

  抬頭道:「莫不是---?」

  「討厭了---你。」晨姐在我肩上捶了一下,「都醉成那樣還不忘了使壞。」她的臉紅了。

  很喜歡看她這種嬌羞的神態,非常的有韻味,分外的嫵媚動人。

  可仔細想想,沒記得自己做過什麼,如果做了不會不知道吧。可能不過是趁著酒意把她摟到了床上,飽了一下手足之慾而已。

  想到這裡,我還是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著晨姐,先是嬌嫩的臉蛋,爾後又轉到鼓鼓的胸脯上。

  「想得倒美,都醉成了那個樣子,人家才不會讓你得逞呢!」晨姐的臉上一片潤紅,一雙大眼睛彷彿要滴出水來。

  晨姐似乎總能猜到我心中的想法,有過了最親密的接觸,雖然說得避諱,言語之下,卻也不似那未經人事的小姑娘。

  晨姐含羞帶嬌的樣子,卻更勾起了我的興致,猛然伸出手去,把她摟到了懷裡,在她耳邊悄聲道:「好姐姐,那你現在就讓我得逞好不好?」

  這下猝不及防,她已經被我牢牢抱住,嘴裡忍不住尖叫一聲,又趕緊伸手摀住。

  美艷動人的臉龐,加上一絲慌張的神色,格外誘人。纖纖的腰肢被我緊緊環住,豐挺的身子突然軟得似乎沒有一星力氣,無力地*在了我的胸前。

  「快把我放開,在這裡怎麼行,別讓洋洋聽見。」只是一瞬間,晨姐就清醒過來,掙扎著起來,用手推著胸膛把我支開。

  我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,「這兒不行,那什麼地方才行?」

  不等她回答,許洋姐的枴杖聲已經到了門前:「你們這對男女在做什麼,不要當我不存在好不好?」

  她的動作還真快,肯定是那聲叫引來的。晨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,小聲嗔道:「討厭,死相,都是你,還不快起來。」

  說完之後,她迅速地迎了出去。

  我暫且不管她怎麼跟許洋姐編瞎話,解釋剛才的聲音。仍舊慢吞吞地穿著衣服,回味著晨姐適才的神態,心裡覺得有趣,一抹笑意留在了臉上。

  等從容地洗漱完畢,走到餐桌旁,晨姐已經恢復了常態,若無其事地跟洋姐說著話。

  憑著女性的敏感,許洋看看我,又看看晨姐,張口想對我說點什麼,看來是想聽聽我的說法,是不是能找出破綻。

  晨姐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,搶先說道:「小誠,我今天得回去上班了。這次來的時候又不短了,要是總這樣,怕是飯碗都要保不住了。」

  頭轉向許洋姐,來了個惡人先告狀:「都是你個死洋洋,沒事出什麼車禍,害得我今年的干休假全都用完了不說,還請了不少事假。」

  「那怕什麼,大不了不幹了唄,當個小大夫有什麼好的,拿錢又不多,再說還不如人家曹老家子兩把草根就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。」以許洋的脾氣,自然不會在話語上落了下風,大聲地駁斥著晨姐,還順路把她的職業也打擊了一番,完全忘了兩人同窗數年,本就在醫學院裡學的同一專業。

  倒是她對曹伯的評論讓我覺得好笑,老爺子一代良醫,就被信口道為幾把草根,也不知道她這個藥學研究生是怎麼讀的,更枉了老頭那麼細心地為她治療。

  「曹伯還說過兩天再來看你呢,你就這樣說,我還是告訴老人家,讓他不要來算了。」

  「沒你的事,就知道你們兩人穿的一條褲子。」洋姐一聽就急了,「老頭不來怎麼行,我腿上的疤還沒好呢,這樣怎麼出門見人,你得讓老爺子想法再弄點好藥才是。

  又衝我換了一副笑臉:「好誠誠,你不要這麼恩將仇報嘛,都是一樣的姐姐,只心疼那個,不關心關心我怎麼行。我這麼做不也是為你們做出犧牲嗎?摸著良心好好想想,如果沒有我做引子,晨晨怎麼可能沒事就往這兒跑呀,好意思的嗎?」她說得倒是有道理。

  轉頭對著晨姐:「你說是不是,死晨晨。別當我什麼都看不出來,人家的大腦可是非常正常的。」

  還待繼續說下去,看祁晨的臉色已經不善,仍然渾不以為意:「小大夫不干就不幹了嘛,幹嘛生這麼大的氣。我看這傻小子別的不行,弄錢倒是蠻有兩下子的,你就算不工作,他也能養得起你,有什麼好擔心的。」

  晨姐終於受不了了:「死洋洋,你不要亂講了。」

  許洋卻不受威脅:「不要這樣子,你不願意的話,那就讓他養著我好了,我還正愁沒錢花呢。」

  祁晨終於妥協:「死洋洋,你的臉皮可真是太厚了,比城牆也差不了多少了。」

  一臉的得意:「真是的,這有什麼好害羞的,誠誠還上著學,幹點什麼也不是那麼方便。你又不是白吃,就算過來幫他忙打理好了,省得他一會兒拉一個大姑娘,便宜都讓別人沾去了,不要說你,連我都看不過眼去。」

  「你才白癡呢。」晨姐衝她怒道。

  我都無法再聽任她這麼中傷:「好洋姐姐,你亂講什麼呀,不要無情地踐踏我的名譽嘛。」

  不說還好,突然兩人的話頭全對向了我:「你個臭小子,哪還有什麼名譽可言呀。」

  猛然間就成為了眾矢之的,變化之快,出乎意料。兩位姐姐對我的看法驚人的一致,對自己的無端發言深感懊悔。

  「晨姐,你真的非走不可嗎?再住幾天多好。」

  「過會兒就得去做車,前天已經買好車票了。」

  「那我去送你!」

  「一個人就行了,你去上學吧,我自己出門還不是經常的事兒」

  「今天上午是〔有機化學〕,課本我上個學期就看過了,應該被問題的,你放心不會亮紅燈的。」

  晨姐仍然堅持不允,經不過我的軟磨硬纏,也知道我的能力,總算同意下來。

  「唉喲喲,實在受不了了,我的牙都要酸掉了。你們快走吧,有什麼話路上再說。」許洋姐捂著腮幫子,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。

  坐在出租車上,晨姐一路都不太說話,不知道在默默地想著什麼。

  說了幾句話,她都是淡淡地應著。

  「晨姐,你在想什麼呢?」

  「小誠,我---」晨姐欲言又止。

  「有什麼話就直說吧,你還把我當外人嗎?」

  「在想你昨晚上說的話。」晨姐終於開口道。

  「我都說什麼了,惹你生氣了嗎?」我真想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。

  她卻不再理我,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愁緒,喃喃道:「到底該怎麼辦呢?」

  我這下明白,自己終究闖下禍了,看來段老說的話,都對她說了,否則晨姐也不會這樣。

  晨姐的臉上陰晴不定,看得我的心也是一揪一揪的。

  到了車站,我把手搭在她的腰上,似乎想以此來傳達心裡的不安。晨姐並沒有拒絕,溫順地*著我,卻仍然沒有說話。

  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,只覺得心裡有些刺痛,滿是歉意。

  車進站了,廣播裡已經傳出了要求乘客檢票進站的聲音。晨姐*著我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,沒有一點要站起來的意思。

  從離開公寓到現在,我還沒有看到過她的笑臉。現在想來,當初的歡笑,只不過是她的假面。

  「晨姐,我不能沒有你的。」我趴在她耳邊低聲道。

  當廣播聲再次響起,晨姐站了起來,看著我,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笑意:「小誠,姐姐回去了。你別忘了好好學習,不要讓我失望。」

  笑臉雖然就在眼前,卻顯得那麼遙遠。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涼意,不,我不要這樣。

  不顧一切地伸出雙手,緊緊地抱住了晨姐高挑的嬌軀。

  似乎看到了堅冰在慢慢融化,晨姐手裡的包「啪」地一聲跌落在地上。僵硬的身子漸漸變軟,最終無力地軟化在了我的懷裡。

  「小誠,小誠,我該怎麼辦。」晨姐呢喃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,雙手在我的脖子上也越來越緊。

  管不了這麼多了,輕輕抬起小巧的下巴,吻向了那張嬌艷欲滴的香唇。

  我迅速地迷失了自己,陶醉在這近乎心痛的迷醉之中。晨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所打垮,忘記了處身何地,熱烈地回應著。

  兩具身子緊緊地貼在了一起,再也沒有一絲縫隙。

  身邊響起了「嘖嘖」聲,晨姐猛地離開了我。路過的人都駐足觀望,饒有興趣。

  頭幾乎要垂到脖子裡面,臉漲紅起來,一切對她來說是不可思議的,在車站裡的香艷之吻,大概從來都沒想到過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。

  晨姐的臉埋進我的懷裡,我也是面紅過耳,不敢再向四下張望。

  「臭東西。」晨姐低聲地怪著我,卻不敢抬起頭來。

  這時,第三次催促進站的聲音響起,雜亂的心緒也逐漸平息。晨姐還是趴在我懷裡,輕聲說道:「小誠,讓我好好想想吧。」

  「嗯。」我也不知道怎麼說,只覺得剛才這一次親密又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。

  「有空回家看看吧,出來這麼長時間了。我到家裡去做幾次,阿姨一直在念叨著你呢。還有小雯雯也是,到我那兒去,就沒別的可說。她可是卯足了勁要到這邊來上大學的。」

  我只有點頭。

  晨姐提起她的包,向檢票口走去,邊走邊回頭看著我,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。

  看她隨著人流的後面向前走去,我緊跑了幾步,又到了她身邊:「晨姐---」

  她伸手糊弄了一下我的頭髮,臉上現出了溫婉的笑意,這個動作我再熟悉不過,她無數次這麼對我做過。

  「好了,傻孩子,回去吧。替我照顧好洋洋,有時間我會再來的。」

  又是點頭。

  這時,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話從晨姐的唇邊溜了出來,聽上去非常熟悉,不過以前針對的好像不是我:

  「可不許監守自盜喲!」

  晨姐走了。

  我回到學校,是該繼續充實一下自己了。

  支付平台的競爭也已經告負,無論是同學還是朋友的鼓勵,都不能挽回這個殘酷的現實。

  曾經,大伙和我自己都充滿了信心。二千萬元,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,想起來都讓人心動,就這麼從手邊溜走。

  我必須認真地面對這一切,不錯,在計算機方面自己是有一些過人之處,但我選擇了生物信息技術這個專業,是不是該努力在這方面有所建樹呢?

  其實我並非一無所獲,儘管沒有被政府所青睞,大量的報導還是提高了我的知名度,我已經被很多專業人士所知曉。

  這不,不斷地有廠家與我聯繫,希望能夠買斷我的支付平台,或者與我合作。因為我這個東西的人性化和易用性,還是給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
  有一家公司給出了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條件,三百萬買下我的作品。考慮再三,我甚至徵求了包括晨姐在內的不少人的意見,最終選擇了放棄。

  既然有人這麼看好,為什麼我自己不能繼續進行開發研究呢?

  現在我的心還比較亂,需要有一段時間來安頓一下,再考慮這個問題。

  曹伯來過了,許洋姐也已經徹底地告別了枴杖,回到了研究所裡。

  又過了一陣子,她搬出了公寓,住回了原來的地方,不過也不時地會回來看看。

  天氣已經冷下來,大家都開始穿上了冬裝,一段時間以來,的日子過得比較平淡。

  直到一個電話,打亂了這份寧靜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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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章 葉碧雲輕

  一葉碧雲輕,建業城西雨又晴。

  換了羅衣無氣力,盈盈,獨倚闌干聽晚鶯。

  何處是歸程?脈脈斜陽滿舊汀。

  雙槳不來閒夢遠,誰迎?自戀蘋花住一生。

  「小誠子,條件先不談,說說我這個打工妹工作做得怎麼樣?」

  「那還用說嗎,雲希所做,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?」我痛痛快快地應著。

  人是有惰性的,話重複得多了,謊言也變為真理。在雲希面前的我,就真成了「小誠子」,自己都不覺得為忤,不知不覺中,習慣了她這樣的稱呼。開始時還隱約覺得此稱呼跟有位叫什麼「小桂子」的前輩太過相似,後來就只記得這位前輩左右逢源、風光無限了。

  看到我滿臉的誠懇,雲希微微展顏一笑,輕輕地用手撩開額前的髮絲,越發顯得風情萬種:「那---,你覺得我漂亮嗎?」

  「這還用問嗎?我們雲希的美麗可不是吹的,地球人都知道呀!又漂亮又能幹,那是萬中無一,就算傾盡太平洋中的海水,也不足以表達我的仰慕之意……」

  雲希帶給了我太大的意外,做好這一切,完全悄無聲息。面對這個優秀的女孩子,真的是無論怎麼稱讚都不為過。

  所以我絲毫也不吝惜誇獎的言辭,也少有的變得貧嘴,極盡阿諛奉承。自己心裡都有些好笑,我如今的理論水平,恐怕已經漸漸地接近了大可的高度。

  不等我說完,雲希已經用手掩住了耳朵:「少討厭了,這是說誰呢?這麼好的人在哪兒呀,快拿來給我看看。」

  我的表揚確實有些過了,豪爽如雲希,也聽不下去。但既然說了,當然就要堅持到底:「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,說的當然是我們『天上無雙,地下少有』的雲希啦。」

  「真的?」雲希熱熱的眼神看過來,雙手摟緊我的一條胳膊,相了我一會兒,才道,「既然這麼好,如果做你正式的女朋友,能合格嗎?」

  「合格、合格,這可是我做夢都想的。」我嚇了一跳,這會是她提出的優惠政策?一頓之下,仍然咬牙說出。在緊要關頭,堂堂男兒,在女性面前是堅決不能含糊的。

  「得了吧,看嚇得你,口不對心,還不知道想著哪個姐姐、妹妹呢。跟你說著玩的,乖,別怕,姐姐還沒玩夠呢。」雲希斜著眼睛看著我,眼裡閃過的一絲驚詫,也沒能逃過她的眼神,居然難得地自稱姐姐。

  「我可是認真的。」聽到她的否認,我越發壯起膽子。就我倆今天的表現,想來在這外院裡,新店員們及很多的觀眾可能已經認為她是我的女朋友啦。

  雲希臉上異彩閃過,漂亮的臉越發明媚照人,不管是不是認真的,女孩子當然都樂意聽到這樣的話。

  「還是以後再說吧,趁現在年輕,我得好好玩玩,等到我人老珠黃了,實在沒人要的話,再將就著嫁給你得了。」

  「可別把我當作垃圾收容站。」一句玩笑話差點就從嘴裡冒出來,使勁嚥了幾口,好不容易忍了回去。這話要是說出來,對女孩子的傷害可非同小可。

  「誠子,你現在這麼風光無限,長得帥,又能賺錢,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會為你睡不覺呢。那麼多好女孩圍繞在身邊,你的眼睛都要花了,還會顧得上我。其她人我就不提了,就說眼前這個蔣婷婷,就對你很不一般。」

  雲希的話,在我心裡激起了一陣漣漪,婷婷,確實對我不錯,她對我的好感,我當然清楚,可我實在想不好該怎麼對這個驕傲公主的一番心意。

  女孩子確實敏感,一點蛛絲馬跡,就能捕捉到。雲希的話也有些言不由衷,如果真是這麼想的,就不會那麼輕易就跟我這麼親密,那雖然性格活潑,但絕不是個隨便的女孩子。

  那麼晨姐以前就沒發現什麼嗎?不可能的,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出來?這次她匆匆離去,肯定也有這方面的原因。

 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,雲希調皮地揪了一下我的耳朵:「怎麼樣,抓住你的痛處了吧?不敢回答了。」

  「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優秀,才不相信會有那麼多人會把我當寶呢。」話語沒有一點底氣,實在顯得沒有什麼說服力。說實在的,雖說有點過人之處,但我也不明白,準確地說,自己到底好在什麼地方,會有如此之多的女孩甘願為我付出。

  雲希「咯咯」一笑,「說你胖,還真喘起來了。說著玩的,該說正經的了。」糾纏下去並沒有什麼意義,雲希也不想再說。

  還有正經的?不會吧,我真有些後悔,義無反顧地答應了雲希,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我做什麼,方才一席話已經夠撓頭的了。

  為了掩飾住心中的不安,我伸手摟住了雲希的肩,讓她*到我懷裡,嘴裡卻仍然維護著自己男子漢的尊嚴:「你就說吧,我早就做好一切思想準備了。」一臉莊重的神情。

  雲希從我懷裡掙脫出來,回頭看著我,「幹嘛這麼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兒?不後悔?」

  「當然,有什麼好後悔的,我願意為雲希做一切。」

  「別裝樣了,哪用這麼大義凜然的,來。」她拽著我走出了值班室,走到了大堂裡,走到仍然空空如也的「電話亭」前。

  她略顯有些不好意思,咧嘴一笑:「你看看這兒,是不是缺點什麼東西?」

 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,點點頭。

  「喂,小財主,你手裡還有沒有閒錢,貢獻出來,好買電腦和桌椅,要不很難運轉起來。」

  她拐彎抹角的,原來就是想說這些。我的心裡一種莫名的感動,既然用我的名義開店,支出當然該由我來負擔。

  她那麼說是認真的,雲希真是把這兒的一切都當作了自己創業,卻還不忘用我的名字,最難消受美人恩哪!

  自然想不到我的心裡正在感慨萬千,還以為讓我為難了,雲希悄聲道:「小誠子,沒有就算了,等咱們以後賺了錢,再慢慢來,我這樣說只不過想能夠盡快地增加顧客的數量,也沒什麼別的意思。」

  我的口袋裝著不少錢,不過沒有跟她提過而已。

  讓她為了這麼點資金擔憂,真是罪莫大焉。她也不知道上次搞來的電腦只是從〔逸誠科貿〕調過來的,並沒有花我的現金。

  她如此一心一意地為了共同的事業發展,連自己積攢的一點私房錢都貼了進去。我所做是不是太見外了,剛剛還以為她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呢,暗暗責怪自己,真是個小人!

  「雲希---」我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手,「資金不是問題,你還想做什麼儘管說,需要多少預算就告訴我,我馬上把錢拿過來。」

  「好,有你這句話就行了。」雲希馬上高興起來,「只要有錢就好辦事了。」

  她又對我道:「這邊剛開始,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,水木那邊可能會照顧得不周全,我讓菲菲暫時先管著,你有空就過去看看,多照應著點,好不好?」

  雲希軟語相商,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,幾乎忘記了這是我的產業,倒像是雲希在求我幫忙一般。

  突然一個想法在心頭蹦出,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問道:「雲希,你會不會開車呀?」

  「還不會,倒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,可不是沒錢嗎。怎麼了?你要教我。」

  「去學吧,等學會了,拿點錢出來去買輛車,做起事情來也方便,要不這樣跑來跑去的太累啦。」

  「你不會有這麼多錢吧,你們家開銀行的?」雲希到底還是雲希,問的話也這麼有水平。也不怪她不相信,我自己還不是整天騎一輛破自行車。

  雖然摸不透我的底細,經常會有些意外發生,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想到我差不多是個百萬富翁。

  「這你就別管了,除去這邊要用的,我再多給你十萬塊錢,先弄輛普通的車子開著,等賺了大錢再換好的。」

  雲希就算還有些懷疑,但看我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,也由不得她不信,很快就打消了疑慮。

  心情一好,整個人一下子就更精神,興奮地跟我講著她的設想,討論著要怎麼樣來搞好經營。

  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,不能不感慨錢確實是個好東西,雖然錢不代表一切,但有錢就是能做到自己以前不敢想的事情。

  我再次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,看來還是要想法好好賺錢的,真要想做點大事情,自己這百把十萬,也真不好幹什麼。

  ***

  把雲希這頭的事情都辦妥之後,刻苦好學的域逸誠就在功課之餘,想破腦袋,找賺錢的門路。

  一個人待在公寓裡,真是沒什麼勁。曹宇這小子自從談起了戀愛,10點以前是很少見人。偶爾一次回來的早了,也一定是跟薛雨萍相偕,兩人現在正好的蜜裡調油。就算是為李季虎大哥打工,搞點程序,也非要混一起,倒是我成了孤家寡人。我老域那麼多的紅顏知己,反而不如他這小子,真是讓人嫉妒。

  無聊地在網上逛著,現在玩遊戲是沒什麼心情,上網聊天更是從沒什麼興致。心裡有些氣憤,曹宇這傢伙也太重色輕友了,也不抽空回來跟我聊聊,還不如他的小妹妹呢。

  雖然電話費挺高,若冰都經常會把電話打過來,就為了說上那麼兩句話。小妮子挺有意思,有事都是找逸誠哥哥商量。有時我怕那麼電話費高,就把電話打回去,若冰還會問個功課中遇到的難題。

  時間一久,曹宇這個正宗的哥哥,反倒成了局外人。

  也別說,這地兒就是邪,「說曹宇,曹宇到。」正在我心裡痛斥這小子的時候,曹宇就送上了門來,而且出奇地一個人回來。看看時間也不晚,也就晚飯過後一會兒。

  我剛想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,卻見曹宇滿臉的不豫,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,門也摔得很響,看上去情緒很壞的樣子。

  這倒奇了,每次見他回來都是高高興興地,今天是怎麼了。

  「曹宇,你跟那破門鬥什麼氣,跟雨萍吵架了?」

  「沒有,怎麼會跟她吵架。」曹宇矢口否認,「這事可太氣人了。」

  「究竟怎麼了,說來聽聽。」好奇心起,什麼事兒讓他氣成這樣兒。

  「那天我和雨萍在網上看到一款播放器不錯,圖很漂亮,價格也不高。又見是一家知名的網站,就匯了錢過去。誰知道***貨到是寄來了,可一看東西,根本不是那麼會事兒,整個一個垃圾,還不如路邊隨便買上一個呢。這可真是花錢買氣生。」

  很少見曹宇這副模樣,他的性子向來比較柔和,在我面前說髒話,更是極罕見的事情。

  「找他去呀,向網站投訴。」這樣的事兒可沒少聽說,想不到就攤到了他的頭上。

  「找了,怎麼能不找呢?可這一電話聯繫,你猜怎麼著,人家說這個價錢,就只能買這樣的東西。這不是成心的嗎?一個垃圾貨,把圖片整那麼漂亮,騙子,真是騙子,我以後再也不到網上買東西了,真是騙死人不償命。」

  曹宇邊氣呼呼地說著,邊把手裡那個拙劣的包裝盒子仍到了我的電腦桌上。

  碰上這種事兒,又有什麼法子,只能認倒霉,就當花錢買個教訓。現在相關的法律並不健全,真是告求無門,目前網絡上的交易更多的還是憑著良心。

  我對網上購物,雖然有興趣,卻也不敢買什麼大件,也就是買本平常不好買到的書之類。

  「要是有個第三方的中介機構就好了,管收錢,管看貨,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兒。」曹宇忿忿不平地嘟囔著。

  這是個好主意,我的心一動,剛想說什麼,電話鈴響了起來。

  「喂,找誰?」曹宇沒好氣地去接了電話,全沒了紳士風度。

  「噢,對不起。」忽然曹宇聲音低了下來。「域哥,找你。」

  「誰呀?」我問了一聲,接過電話。

  「小誠,你和曹宇怎麼了,跟吃了槍藥似的。」

  「晨姐呀,沒什麼的。」聽到是晨姐的聲音,我就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。

  好久她沒打電話找我了,我倒是經常會給她打過去,卻總感到她情緒不高,弄得我的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,這次晨姐主動打電話,怎不讓我興奮異常。

  我就把曹宇遇到的事兒講給了她聽。

  「是這樣呀,你勸勸曹宇嘛,這種小事也值得生氣,現在網上購物,就是不太規範的,下次注意點就行了。」晨姐的想法跟我倒是一致的。

  「我這正說著呢,可巧他正在氣頭上,讓你給趕上了。晨姐,你一定有什麼事吧。」

  「沒什麼事兒呀,就是想跟你聊聊,不行嗎?小誠,最近過得怎麼樣?」聽得出,她心情不錯。

  「當然求之不得了,晨姐一定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吧。」

  「沒有好消息就不能找你了。」她裝出不高興的口氣。能猜得到,電話那邊的晨姐,一定是故意嘟起了好看的嘴。

  回頭看看,曹宇已經進了裡屋,反正晨姐今天心情不錯,我也就大著膽子說道:「好姐姐,想你了嘛。我可是天天都盼著你打電話來。」

  放在以前,晨姐最多隔上兩三天就會打電話,跟我說幾句話,這聯繫一少了,我還真是不太習慣,心裡難過的慌。

  「曹宇走了?這麼放肆。」晨姐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  「晨姐你真是太聖明了。」

  輕笑聲傳來,低低地聲音:「我也想你了。」又馬上抬高了聲音,「洋洋最近還好吧,她總是跟我不說實話,一問就是『好好好』」。

  「沒騙你,她現在確實挺好的,自己走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,只要不太勞累就沒問題。洋姐這一陣子忙著趕她的功課,我都很少能見著她。」

  「那就好了,你呢,沒捅什麼婁子吧。」

  我喜歡她這樣的口氣說話,要是能面對面就好了,表情一定可愛的緊。

  「我乖著呢,最近日子過得太平淡啦,我還真想出點什麼亂子。」開始打算把最近開了家新店的事情給她說說,一想還是算了,難得晨姐高興,一提出來難免就要把雲希牽扯進來。

  「得了吧你。有了時間,還是多學點知識要緊,『書到用時方恨少』,我就經常覺得學的東西不夠用的。」她擺出了一副正宗姐姐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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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2-7 05:53 PM|只看該作者

第五十九章 月涵秋影

  娟娟片月涵秋影,低照銀塘光不定。

  綠雲冉冉粉初勻,玉露泠泠香自省。

  荻花風起秋波冷,獨擁檀心窺曉鏡。

  他時欲與問歸魂,水碧天空清夜永。

  參觀了他們的新居,更堅信這對新人就算不是「資產階級」,怎麼也稱得上是「富農」。

  儘管住房的面積不是特別大,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裡,又在這個相對繁華的地段,這麼近一百平米的住宅,據我的估計,恐怕怎麼也得超過五十萬了,說不定得百萬。

  當然了,如果是在我這長大的那個小城,同樣的價格,房子至少要大上兩倍不止。

  不過以兩人的收入---我笑著問袁詠清:「詠清姐,這買房子的錢怕都是季虎哥出的吧。」

  氣得她在我背上捶了一把:「你少挑撥我們的關係,這屋裡的東西可大多都是我買的。」此語無疑承認了我的猜測,季虎哥在旁邊含笑著不語。

  再看看室內的裝修,以二人的「品位」自然不會俗氣地搞到金碧輝煌。格調清雅,卻又處處充滿了現代氣息,將高科技融入了古樸之中。各種控觸開關,悄然置於不經意間,詠清姐舉手投足,就帶給了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奇。

  我感興趣的只是那個超大的衛生間,完全秉承現代人的意識,寬敞而又舒適,最得我心。

  蔣婷婷和薛雨萍畢竟是女孩子,這充滿了溫馨氣息的家,到處都讓她們驚叫出聲。尤其是對主臥室,簡直是讚不絕口,不時摸摸裡面的陳設,雙眼都是艷慕。

  詠清姐陪在她們身後,一左一右地擁著兩個女孩:「怎麼樣,妹妹們,姐姐我的眼光還不錯吧。」

  看到兩個小妹妹不住點頭,由衷誇獎,她更是得意:「不用眼紅,到時候你們輪到你們,一定會比我這兒還好的。」

  蔣婷婷看了看我,低下頭沒說話。薛雨萍卻走到我和曹宇面前,大聲地「表揚」:「看看袁姐姐這兒,再看看你們倆租的狗窩,灰頭灰臉的,像什麼呀,一點品位都沒有。我都不想在你們那兒住了。」

  我和曹宇齊聲反對:「收拾房子都是女孩子的事情,你倒嫌起我們來了。」

  薛雨萍整天和我們攪在一起鼓搗電腦,也沒多少女孩子的樣兒,倒是最初洋姐住的時候還指揮著我收拾過。儘管沒在這兒住過,雲希開始兩天做的貢獻也比她的多呢。

  詠清姐卻推波助瀾:「小薛,不願意在他們那兒住,就搬到我這裡來好了。」

  薛雨萍一吐舌頭:「可不敢來你們這兒處,我這個燈炮又不亮。」

  蔣婷婷不依不饒地拉住薛雨萍:「你們什麼時候住一起了,也不告訴我一聲。」

  「喂,話怎麼可以這樣說。把我說成什麼了,我怎會與他們同流合污。」我大聲提出抗議,無情地出賣了曹、薛二友。薛雨萍更是提出了嚴正抗議。

  季虎大哥在一旁笑看著不語,新房內熱鬧成了一團。

  我看我們這幫人有點喧賓奪主之嫌了,止住了幾人的打鬧:「肅靜、肅靜,我看今天晚上我們來好好得鬧鬧洞房,才是正經。」

  話一出口,引起了三人的一致讚揚,難得他們如此地同聲附和我的倡議。

  「想得美,給我一邊涼快去。」詠清姐揭開了新娘子的脈脈面紗,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,「我們今天已經訂好了房間,在要外面的賓館裡進行燭光晚餐,晚上也不回來,你們幾個自己找地方吃晚飯吧。」

  敢情折騰半天連晚飯的沒的吃呀,我和曹宇對視一眼,一齊點頭:「扯乎吧,主人太不友好。」這兩口子也夠不地道,還以為能混頓飯吃呢,既然如此,還是早走為妙。

  離開了李大哥的新房,我們四人來到了大街上。

  「我們要去買東西,逸誠負責把婷婷送回去。」也不等我們回答,薛雨萍一拉曹宇,兩人一溜煙地逃了。

  「逸誠,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啦,你也陪我去轉轉吧,正好我也要去買點東西。」看著曹、薛二人蹤影皆無,蔣婷婷低聲對我央求道。

  「明明知道逛街苦,偏偏苦說不出」,陪女生本就是男人的責任,何況她還這麼軟語相求。

  說是逛街,其實她並不見要買什麼,只是站在我身旁,在大街上轉悠。兩人都不太說話,我是不知道說什麼好,蔣婷婷卻是奇怪地話少了下來。

  天氣已經較冷,可能我的體質不錯,一點也沒覺出來,反倒感到有些熱了,索性把西裝脫了下來,相反的是,蔣婷婷卻穿上了外套。

  天漸漸黑了下來,蔣婷婷象徵性的買了點東西,由我提在手上。雖然有些氣悶,她卻很高興的樣子,隨便看到什麼都顯得興致勃勃。

  「走吧,我請你吃飯。」時候不早,還是喂飲肚子要緊。

  「好呀。」蔣婷婷脫口而出地答應下來。可能她覺得回答的太快,伸手纖纖細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
  認識這麼久了,我們倆單獨吃飯的機會還真是很少。有了吃的東西,我的興致也上來了,兩人說著自己學習上的事情,談得很是投機。

  出了門來,透衣的寒風一吹,蔣婷婷不禁打了個寒戰。將身子悄悄地向我*近了一些。我看看她單薄的身子,綣縮的樣子讓人愛憐,忍不住把自己已經穿在身上的上衣又脫了下來,替她披在了肩上。

  「我沒事的,你自己別凍著。」婷婷嘴裡柔聲地說道,卻沒有拒絕,只是緊緊地抱住了我的一條胳膊,把身子更緊偎在了我的身上。

  等把她送回去,回到公寓,天已經不早,曹宇和薛雨萍早就回來,兩個人正親暱地擠坐在電腦前,指指點點。

  見我用力揉著凍得發紅的鼻頭,曹宇曖昧地衝我一笑:「域哥回來了。」

  看他的樣子我就心裡有氣,我在外面冷的不行,他們倆個卻在這兒風流快活。

  還不等我譏諷的話出口,薛雨萍把腦袋*在曹宇的肩上,仰回來看著我:「怎麼樣,域大,北辰的風不錯吧。」

  「呸!」了一聲,一句「狗男女」正待出口,眼睛落到了顯示器上,一下子就把這話給忘了個一乾二淨。

  「呀。一天沒見,進步挺快,今天的註冊用戶又增加了這麼多。」作為一個個人主頁,能很快得到這麼多的關注,真是非常不易。顯而易見,我們的共享軟件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,下載數量呈幾何級數增長。

  「還有呢,你來論壇看看,不少網友都對咱們的設想評價挺高呢。」曹宇的聲音透著異常的興奮。

  果然,各種讚揚的貼子充斥在簡單的論壇裡。雖然不同的聲音也不在少數。卻有很多人對我們的想法充滿興趣,認為如果做得好了,將會開創一個新的紀元。

  無論贊同還是反對,至少說明大家對這個事情還是異常關注的,只要能如此,我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。

  最多的還是各樣的牢騷,對網上購物滿意的人沒有幾個。其實這些不滿對我來說,也是很有意義的。至少我能從中發現大家的意見大多集中在存在哪些方面,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注意,有哪些是可以預防的。這對以後功能的完善有著非常的價值。

  就支付的問題,我們已經趕做了一個模擬的社區,讓大伙體驗有了第三方的支付系統,網上購物如何能夠盡量地保證信用、安全。

  「多聽聽大家的意見,看看有哪些急需改進的地方。」就目前的狀況,保證用戶數量是第一位的,這是以後真正開始的基石。

  「難就難在現在還沒個相似的網站做借鑒,自己摸索著干,心裡好沒底呀。」曹宇一聲感慨。

  「這不更好嗎?沒有人做,我們就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,可以開創出一片嶄新的天地,多好的事兒。正因為沒人做,才更顯出我們的先知先覺。在國內我們如果是第一家搞成的,那麼我們的一切就自然成為了標準。」說至此處,一臉的神往之色,「兄弟,好好弄吧,只有標準的制定者,才會真正賺大錢,到時別人都跟我們學,多美的事兒。要是凡事跟在別人後面,還有什麼意思呀。要知道道路是曲折的,前途是光明的。」

  如果真的做成了業界的標準---,想想心裡都要笑。儘管這個想法還很遙遠,但誰的成功又不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。許多大公司還不是成立各種聯盟,然後制定一個又一個的標準,就*賣它們、搞授權來賺錢。看誰不順眼了,就拉到法庭上玩玩,不死也得讓你脫層皮,玩盡了貓捉老鼠的遊戲。

  匆匆跟他倆交流了幾句,跑進了自己屋裡,被自己的話語打動,有些問題急切需要跟舒會來大哥研討一下。

  「舒大哥,咱們公司網上的銷售情況怎麼樣?」好一段時間以前,就聽舒大哥說由克誠哥帶頭搞了個網站,也進行一些網上銷售。開始也沒怎麼在意,要怎麼做就隨便兩位大哥去吧,但突然被觸動,就有好些事想問一一。

  其實成立網站的目的,也主要是為了擴大公司的影響力,為保證穩妥,目前僅僅是針對本市進行送貨上門的服務。

  〔逸誠科貿〕兩年來的業績不錯,在市裡的影響力不斷擴大,銷量不斷提高,已經成了首屈一指的IT及相關產品的企業。

  由於一直注重信譽,口碑很好,成了許多購物者的首選。在幾家大的商場都設了自己的專櫃,那麼到了網上,也應該有所斬獲吧。

  「兄弟呀,也就還湊和吧。很久沒見你這麼關心公司的狀況啦,是不是有了什麼好的想法要跟哥哥說?」

  舒大哥的話,讓我覺得有些慚愧,自己對公司除了伸手要東西,還真沒做什麼貢獻。上幾天就提了幾台機子,充實雲希在外院開的分店。

  「呵呵…」乾笑二聲,「有你和克誠哥,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,等著數錢就是了。」

  「哎呀,咱們國人的習慣,多年養成了,什麼東西都要眼見為實。大件的還是要自己看到的為準,很少會在網上購買。對這看不到的,還是存有很大的戒心。所以賣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周邊的設備,小東西而已,也就能保本吧。要是能有個信用機構,保證貨真價實,現在的有錢人越來越多,想必還是有人願意省錢又方便的。」 舒大哥是個實在人,不理會我的哈哈,只是如實地說著自己的想法。

  他還真不可小覷,頭腦夠靈光的,居然與我不謀而合。如果網上購物搞好,不佔店面,不壓庫存,當然價格會低一些的,這對雙方都有好處。

  腦子裡前一階段還是產生了一些想法的,畢竟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即方便了消費者,又方便了自己的口袋。

  「舒大哥,我有個想法你聽聽。收、售些二手的配件行不行?這塊業務也正好放到網上購銷,到時派個懂行的去收購,賣的時候也給人調試好,別看這個行當說起來不太好聽,利潤說不定比賣新機還高呢。」

  小城市畢竟不像大地方那麼方便,二手市場基本上不成氣候,很多人升級後都剩了不少東西,想賣又找不到門路,而想要的人又買不到。只要做到價格公道,油水也不會小。

  「兄弟,你怎麼不早說呀。咱們其實已經在科技城開了一個櫃檯,專門收售二手配件的,但問的人並不多。這要是放上放到網上---,咱還能省點租金呢!我明天就跟克誠商量,馬上行動起來,先下手為強嘛。」

  「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。」我回了一聲,又問到了另一個自己關心的問題,「跟曾哥那邊聯繫怎麼樣?」對他我可是一直是心懷感激的。

  「這小曾還真是個好樣的,越做越大了。雖然他對咱們一直都很照顧,不過規模比以前大多了,有不少貨已經不單從他那裡拿了。」

  「做大了---?」我喃喃自語著,突然奇想,「那咱們就把攤子鋪到省裡去呀。」

  我的想法明顯把舒大哥嚇了一跳,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,能在家門口做到現在的規模,已經讓他很滿意了。「這個嘛---」他陷入了沉思中。

  「怕不是那麼簡單,咱們如果到了省裡,執照什麼的只怕就得重新辦了,而且資金也不太充足,不是幾十萬就可以辦到的。」

  我的思維雖然活躍,考慮卻欠周全,舒大哥說的這些,我根本想都沒想。但---

  「事在人為嘛,不試試怎麼知道。困難固然有的,那就慢慢來,錢可以慢慢想辦法,不行就找人投資。」我發現自己一談到經商之道,比在女孩子面前魄力大多了。

  走出去,才會更活起來,這是我的想法。

  「從長計議,我跟克誠商量一下。」舒大哥還是一下子接受不了。

  克誠哥,干業務還行,就是那性格根本就不是個能創業的。要他們兩人商量,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個結果。「舒大哥,你還是不要找他商量的好,要不你就直接找祁伯伯請教一下,聽聽他的意見。」

  「你說找祁大老闆?這個---」又來了,舒會來問了這一句,就沒下文了,半天沒說話。

  我突然想到,舒大哥跟祁伯伯根本就不認識,剛想說那就讓克誠哥回去問問,再一想,就他那性格,還不如我請晨姐去問呢。

  「算了,等我再想想吧。」現在我的心思並不在這兒,還是慢慢來吧。

  打開電腦,登錄上了〔逸誠科貿〕的網頁。邊點擊,邊問了些舒大哥關於網上銷售的問題,一一記在心裡,畢竟什麼事情僅*著憑空想像是不行的,自己以前只有網上購物的一點很有限的經驗,這次要聽聽銷售方的說法。

  只有親口去嘗一嘗,才會明白葡萄的味道。有用的東西記錄下來,作為自己改進的依據。

  ***

  天氣越來越冷,漸漸進入了隆冬時分,北方的天氣分外寒冷。獨自守在電腦前,我的心卻越來越熱。

  眼看著年終考試又不遠了,曹宇和薛雨萍開始複習起功課,畢竟作為學生,學業才是根本,否則不僅無法向家長交待,恐怕還會對畢業有影響。

  自己並不發愁,這半年需要修的學分,已經拿夠,就是再考試,也沒什麼好擔心的。卻希望他們的心思多放在學習上,學校雖然對上課管理不嚴格,但對考試還是比較重視。如果這次掛了,只怕以後就不會這麼自由。何況現在這些事情,我一個人也差不多了。

  看看窗上結成的霜花,輕輕地呵了一口氣,隨意地塗寫。感歎好在網站不是這霜雪之物,寫上了就無法再塗改。

  經過不斷地改進,網站的功能已經逐漸在完善,知名度也不斷提高。

  以前覺得有幾個問題比較棘手:首位的當然是作為第三方如何對貨物進行驗證的問題。

  在李大哥的婚禮上遇到了幾位兄長可就派上了用場,此後一直沒斷了聯繫,剛剛還跟他們在網上通了話,幾位提出了中肯的建議,而且必要時都說他們可以在全國各地提供幫助,有這些大哥們做幫手,何愁大事不成。

  至於晨姐提到的資質問題---

  正在這時,電話突然響起。

  隨手抓起:「喂!我域逸誠。」

  「誠哥哥!。」

  是小雯的聲音,這小妮子,可有一陣子沒業持久和平為搗亂了,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兒。當下先發制人:「雯雯,你幹什麼去了,也不給哥哥打電話,不知道我想你想的不行啦。」

  對自己的急智還滿意,省得她找茬,嫌我把她給忘了。

  誰想她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糾纏,聲音很興奮:「誠哥,你在哪兒呢,有沒有電視?」

  「有呀,怎麼了,出了什麼事情。」這個雯雯,高三這麼緊張,不會是要跟我討論什麼電視劇吧。

  「不是的。」雯雯很著急的樣子,「誠可,你快調到咱們省的衛星台。」

  我依言打開電視,卻只見正在播放廣告:「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…」不是吧,難道想讓我幫她買衛生巾?也太過分 了。玩笑話剛到了嘴邊,用力地嚥下,這可不是對小女孩亂講的。

  廣告結束,突然切換到了省裡,省台一位著名的女主持人出現在畫面上,我還是一頭霧水,搞不懂雯雯這是在搞什麼鬼。

  她大張著嘴,卻聽不到說話的聲音,才發現電視定在了靜音上,急忙把聲音調出來,主持人卻已經不見了,什麼都沒聽到,心裡更是疑惑。

  鏡頭漸漸拉進,出現了雯雯的身影。快一年的時間不見,她似乎又高了少許,也更漂亮,另有一點改變最明顯,站在鏡頭前的她,比以前成熟了許多。「各位觀眾,我是本台的記者江曉雯,正在某所學校裡作調查,要跟同學們討論的話題是:現在的中學生,最崇拜的是什麼樣的人?……」

  「誠哥,看到了嗎?」曉雯得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。

  「看到了,怎麼不介紹一下裡面的美女給我認識呀,這個主持人從來沒見過呢,你跟她認識?」我故意逗小丫頭。

  「誠哥哥---」拉長的聲音傳過來,可以想像,此時的雯雯一定在不依地扭著她的身子。「你就知道逗人家。」

  哈哈地報以一陣大笑,跟她說話就是開心。

  「雯雯,什麼時候的事,怎麼不早告訴哥哥,也好早為你高興。」

  「上個星期呀,人家不告訴你,就想讓你驚喜一下。跟你說吧,這次省裡的小記者比賽,我得了一等獎呢,說不定高考時還會有加分的。」

  「真的,我家雯雯太棒了,哥哥回去一定要好好為你慶祝一下。」雯雯向來就對這主持呀、採訪什麼的很感興趣,記得她有一次向我要的禮物就是一支錄音筆,這次如願以償,上了電視,心裡怎不為她感到高興。也別說,小雯雯在電視上還真是光彩照人。

  「才不是你家的呢。」雯雯嬌嗔了一句,聲音卻滿是喜悅,「誠哥哥,這次寒假你一定要早點回來。暑假裡你都不回來,人家好想你的。還有啦,要帶一件最好的禮物給我才行。」

  「那是一定的啦,我們雯雯長大了,越來越出息,不知道想要點什麼?」

  「要你看著辦啦,只要你回來,我就最高興啦。」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。「好了,不跟你說了,我要做功課去了。」

  電話輕輕地一聲傳來「叭」的一聲,是一個輕吻,接著就極快地掛斷了。

  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面頰,好像這小丫頭真的吻在了我的臉上。

  雯雯變得比以前害羞了,不像過去那樣直接的表達,不再是原來那個膽大妄為的小女孩。

  ***

  年終考試是伴著大雪進行的,好在放假前的幾天,天氣已經放晴,積雪也開始融化。

  出來一年的時間了,這次說什麼也得早點回去,媽媽已經問了好幾次,晨姐也打電話問我回去的準確時間。

  學校裡又開始忙碌起來,大伙都在準備著回家,按照慣例,還是不少好同志要把自己的髒被子等打包回去孝敬父母。

  我們這些不在學校住宿舍的,相對要清閒許多。現在更美,我們這兒的髒被子等等,可以交給薛雨萍帶回家用洗衣機處理,也省了不少事。

  她和曹宇要暫時分開,兩人依依不捨,整天膩在一起。

  寒假也將是一個網絡空前繁忙的時期,回家之後肯定不可能像現在,有那麼多時間待在電腦前,要多陪陪家人。既然如此,網站需的安全功能就尤其重要。得不時地提醒一下這兩人,要和我一樣「千萬不要忘了階段鬥爭」。

  因為這麼好的時間,許多有閒階段總會找點樂子,搞搞網絡活動什麼的。現在什麼攻擊器、各種木馬滿天飛,到處都可以下載到,雖然我的網頁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,但既然作為一個安全的範例,如果被攻擊掛掉,就算是很快修復,也會大大地影響聲譽。

  在這方面,薛雨萍是個出眾的人才,這個姑娘對安全方面的東西有著特別的敏感性。即使覺得自己的安全防衛幾近無懈可擊,也需要她再特別注意一下。我還想,如果建立了真正的支付平台,一定要弄些物理硬件,搞好防衛工作。

  ***

  雲希已經說不回家過年了,這個期間將留在京裡。也真難為了她,二個店的經營主要都累了她一個,還有兩天就要走,得好好安撫一下。

  「雲希,快過年了,你這麼辛苦,什麼時候有空?陪到你街上去買件衣服。」還好,我在水木店裡找到了。

  「這麼好心,要陪我逛街?時間倒是有,不過錢卻沒空,那點能用的錢,都給他們預付工資和過年的紅包了,哪還有錢買什麼衣服,又不是小孩,就湊合著過吧。」

  「幹嘛說的這麼落魄,好像被剝削的有多慘。我出錢就是了,咱們誰跟誰呀。」

  「真的?人家就是被剝削的好淒涼嘛。」雲希抬起好看的眼睛看著我,裝出一副慘相,「你可從來沒有主動提出要陪我,更別說買東西了。」

  「好雲希,怎麼見不得別人對你好呢。知道你不滿意了,我做檢討就是。」訕笑一聲,「再說,我又不會買東西,有你陪著會好些,萬一再買得不合適,你還得自己去換不是。另外呀,還可以幫我看看,給家裡人買點什麼。」這後一句剛說完,馬上就後悔了,真想抽猛拍自己的腦袋,怎麼總是這樣,想到什麼就說。到時出去了,買什麼她還能不管?

  「看,我說吧。」雲希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,但還是顯得很高興,「那咱們就下午去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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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章 薄有收穫

  閒雲裊裊滯千巒,峰到高時底自寬。

  最是朝來收久雨,臨江愜意渡春寒。

  「哪還用問他,小誠當然得去,儘管用就行,反正小伙子的腿不值錢。」老媽倒真是慷慨大方,也不問個青紅皂白,就這麼無情地出賣著自己的兒子。

  話一出口,聽得晨姐抿嘴直笑,我卻咧著嘴,難過至極。老媽呀老媽,也不怕把兒子用壞了,太容易被收買了吧,好歹我也是您老懷胎十月生下來的。

  「你撇什麼嘴,小晨對咱們這麼好,讓你做點事怎麼啦?」老媽批評起我來倒是毫不留情。

  「小誠,你別害怕,不是什麼難事的。」大家彼此相熟,晨姐不理會我的反對,雖然話說的是我,臉卻對著媽媽。

  既然老媽都答應了,我還有什麼好說的。何況不過是做做樣子,晨姐的事情,當然是願意效勞的。

  既然要在後天,那就說我明天還可以自由活動。

  ******

  天天忙忙碌碌地,一下子閒下來,還真有點不知所措。

  老媽雖然對我很稀罕,但人一回來,就好像錢放到了口袋裡,她也徹底放心。跟我說了一會兒子話,就放心地準備年貨去了,一年一次的春節,她還是非常重視的。

  左右也是無事,舒大哥已經提過無數次,回來後有空就過去。我這個當老闆地去轉一圈,也是理所當然。

  一個人晃晃悠悠地下了樓,正準備打車走。眼光一轉,落到了街邊的店上。哎對了,好久沒見王姨了,自從去年老樹新花,跟徐老師喜結了連理,也不知道她日子過得怎麼樣,小百貨店的經營如何。

  「小誠呀,你可回來了,雯雯一有空就念叨你。嗯,好小子,又長高了,越來越帥了。」想不到王姨也用上這時髦詞了。

  說著話,手也不停,就從食品裡面挑著那好一點的捧到櫃檯上,拿給我吃。都這麼大了,還被她像個貪吃的孩子那樣對待,真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她說話透著十分的親熱,還是以前的老樣子,讓我感到分外親切。

  「王姨,最近怎麼樣?」

  「馬馬虎虎吧,這兩年賣東西的人越來越多,生意越做越不好做了。對了,你有沒有從朋友哪兒得到什麼內部消息,王姨也好進點貨呀。」

  她還想著這碴呢,我在心裡苦笑了兩聲,自己現在哪還有這個本事。

  在店裡轉了轉,發現過去了這麼久,除了貨物的種類多了,堆得裡面亂了,真沒什麼別的變化。「王姨,你這佈局該改一改了,沒看到好多地方都用開放式貨架了。」

  「好是好,那得花多少錢哪?」 這一動,並不只是換貨架的問題,屋裡也得重新裝修,的確得投入不少錢。

  「花了錢,營業額才能上去,要不了多久就賺回來了。購物環境一好,大伙肯定更願意來這兒買東西,保證不吃虧的。要是沒錢先從我媽那兒拿唄。」這一下先慷老媽之慨,然後又把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一些新的促銷手段講給她聽。

  聽了我的介紹,王姨有些心動,「我抽空跟老徐合計合計吧。」卻還是難以一下子下決心,對她們這輩人來說,只有錢放到口袋裡,才是實實在在的。

  她這一說,我倒想起來了:「怎麼沒見徐老師呀?」

  「他呀,忙著呢。這不,孩子們都放假了,在那邊的房子裡教一幫小傢伙畫畫呢。」說起徐老師,王姨的眼裡都要溢出笑來,看樣這段黃昏戀情還是比較完美的。

  徐老師還是得償所願,終於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。想想那年的暑假,他無私地把房子借給了我,正因為這樣,才有了現在紅紅火火的〔逸誠科貿〕,想到這裡,我真想馬上過去看了。

  「王姨,有時間到外面去轉轉,學學人家都是怎麼經營的。最好就是多進些兒童愛吃愛玩的東西,現在哪兒都是在賺小孩的錢。」既然她動心了,就要趁熱打鐵,觀念不改變,想賺錢太難了。說完,我就急著要去公司。

  「小誠,這就走了。有空就來,過兩天雯雯就放假了。」王姨熱情地把我送了出來。

  跟王姨告別,心裡熱熱的,趕往公司的路上心情特別愉快。多次聽舒大哥在電話裡講公司目前的狀況,具體如何還得自己親眼目睹才知曉。

  說是開了多家分店,但我熟悉的也只有原來的老地方,事先聯繫過,舒大哥說在那兒等我的。

  還是熟悉的〔逸誠科貿〕的牌子,只是門面似乎又經過了裝修,比原來氣派了好多。也不再是原來的兩間,向四周擴充了好多。

  又是年關將近,現在也正該是忙的時候了。正正自己的西裝,走了進去。

  呵,裡面果然挺熱鬧的,顧客居然都是些年輕的面容,以中學生為主。

  工作人員是幾張陌生的面孔,雖然都在忙著,看到有新「顧客」進來,還是含笑點頭。

  四下裡看去,在貨櫃後還真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龐:「嘉琪姐!」

  笑笑的圓臉抬起來看向我,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詫,笑容馬上又堆了上來,素質真是不錯。

  我的變化真有這麼大麼?

  「你是,域…域…吧?」還好,文嘉琪認出了我來。

  「是我,嘉琪姐。」

  「真的是你呀,變化好大,要不是舒總先交待過了,還真認不出來了呢。」記得原來舒大哥是叫經理的,現在已經成了老總?

  對她點頭一笑,雅菲的臉上居然有一絲紅潤閃過,不知道是我真的這麼帥,還是大老闆的派頭夠足(呵呵,夠自戀吧)。

  「忙吧,我隨便看看的。舒大哥在麼?」

  「在,在裡面跟一個客戶談生意呢!要不你先坐會兒?」

  「不用,我進去聽聽。」

  「那好,小張,你過來一下。」

  「來了。」答應的一個小女孩模樣的店員,「經理,你叫我?」

  「你帶那個…那個…到後面舒總的辦公室去。」看胸前的銘牌,她已經升到了這個門市的經理,提到我的時候略顯尷尬,不知道怎麼稱呼才是。

  「逸誠。」我笑著接道,跟著小張往後面走去。想不到辦公室還要七拐八拐才到。

  到了房間門口,正想伸手,忽然門就開了,原來舒大哥正要送客人走。

  見到我在門口,他吃了一驚,緊緊地握了他的手一下,示意把客人送走再說。

  幹了一年多的時間,舒大哥的氣質有了不小的變化,說話做事都不一樣了,只有走路的姿勢,還能看出是一個標準的軍人。

  他幾乎是小跑著回來的,抹著額上的汗說:「這要過年了,還真忙,這些人平時不知道都幹什麼去了。」嘴裡雖然這麼說,臉上卻滿是喜悅,想必對生意的紅火還是非常滿意的。

  「舒大哥辛苦,怕是嫂子在家裡裡外外更辛苦。」跟他開了個玩笑,「怎麼樣,寒促還行?」

  他呵呵一笑,拉我在沙發上坐下:「聽這話,怎麼不像我兄弟說的。不過你大嫂在家上有老下有小的,確實不容易。」

  「那你就把賺的錢全交上去,以示忠心。對了舒大哥,這要過年了,有沒有準備給員工家屬搞點福利,以安後方?」我想這也是個攏絡人心,增加凝聚力的機會。

  粗略地說了下這方面的事情,又回到寒促的正題上。

  「活是不少,克誠也在電腦城那邊忙著。只是現在的利太薄了,賣台機子賺不了幾個錢,還得養活這麼一大幫人。」

  我一聽笑了起來,舒大哥的變化真是不小。「不是還有廠家的返點嗎,好在我們也做了些三級市場的代理吧。」

  「賣電腦的利潤也就在這兒了,倒是周邊和數碼產品賣得好些,還有克誠那邊網絡搞的不錯,否則哪會有現在的收成。」好個舒大哥,把賣電腦當成種地了。

  他還是老樣子,又要打電話讓人把財務報表拿給我看。儘管一年多的時間沒來踩一個腳印,他還是那樣對我,我選的人真是沒錯。

  「別,過會兒你說給我聽聽就行了,咱們去克誠哥那兒看看。」

  出了門,舒大哥帶我坐上了一輛轎車,等車發動起來,他對我說道:「我們現在就這麼一輛小車,今天你來,我就開過來了。」

  其實關於這車他早就提過,我是一點意見沒有。畢竟這也能部分代表公司的形象,一輛中檔的小車也算名符其實。

  等車開起來,念頭一轉:「舒大哥,先去軟件專賣店那邊看看吧。」

  今年年中的時候,詠清姐曾提供了一個信息給我,說是我們這兒的聯友軟件專場店因為經營上的原因,提出退出聯友,也就是要倒閉了,問我有沒有興趣接手。

  本來像這種小事情是煩不到這當時的大忙人的,可巧那天她正好一翻文件看到。到這座城市來過的,還有些印象,一時興起,就打個電話給我。

  想起了那個胖胖的曹老闆,也意識到這是個難得的機會。在經營如此慘烈的IT市場,軟、硬兼施才是上策。

  當時就留了心,馬上通知舒大哥去跟曹老闆聯繫。想不到與曹胖子竟然一拍即和,他也是急著出手,沒花多少錢,就把專賣店盤了下來。算起來也有快半年的時間了,不知道經營狀況怎麼樣。

  「我對軟件不在行,是克誠負責,他也挺忙,少有時間過去。現在也就保著不賠不賺。」

  舒大哥對軟件看來信心不是很足,雖然照我的意思在勉力維持。不過,我可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。

  儘管現在盜版的情況還比較多,但海外市場的壓力不斷加大,國家已經是越來越關注了,打擊的力度也在不斷加大,如果能維持住目前的狀況,以後還是大有作為的。

  我當然清楚,現在所謂的軟件專賣,出手最好的也就是殺毒這塊,再就是代銷各類點卡。

  殺毒軟件自不必說,多年來就是一枝獨秀;而點卡呢,由於網絡運營商也都聰明了,講究什麼「大面積撒網」,比著收買或併購各種模式的網站,然後再統一發行自己的電子貨幣。

  現在的點卡基本都有了類似 「一卡通」的功能。不僅玩網絡遊戲,像什麼讀書、下載MP3音樂、下載手機圖片和鈴聲等等,都能通過它來網上支付,所以銷路一直不錯。

  只是層層盤剝下來,利潤也就有限的很。我們地方小,服務人口有限,部分人的正版意識不強,也難怪曹老闆要退出這個市場。在這種大環境下,能保持不賠錢應該已經是很不錯了。

  不多久已經看到了軟件專賣店,〔聯友軟件專賣〕的牌子高高掛著。看來我跟這〔聯友〕還真是有切不斷的淵源,到了哪兒都脫不了要跟他們合作。

  跟電腦店那邊一比,這兒顯得冷清多了,顧客不多,幾個中學生在各類點卡前討論比較。

  兩名店員見「領導」來了,趕緊打招呼,舒大哥給我做了介紹。

  按理說這專賣店是聯友統一的店面,應該只賣他一家的東西,可由於「山高皇帝遠」,難免會夾雜一些其他來源的商品,其實這塊利潤倒更高些,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。

  翻著看了看,還好,沒有那種正在流行的偽正版的傢伙。

  舒大哥這點就好,軍人的品質在此可見一斑。我以前對這類東西並不牴觸,總覺得某些軟件定價太高,超過了其實際價值,用盜版很有種殺富濟的感覺。自從自己半入了這行,嘗到了軟件人的艱辛,觀念就大為改觀,堅決支持正版的東西。

  自己也相信,假以時日,軟件作為一個產業一定會繁榮起來,那時軟件店才是真正賺錢。不過有個前提,一是大家的理念轉變,更重要的一條,就是大伙得手裡有了錢。如果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買套軟件的,我想多數人還是不能接受的。

  在貨櫃裡,一個發現讓我大為開心,自己開發的醫院管理系統居然也在其中,雖然是有價無貨,但也說明聯友還是比較重視。

  「咱們那邊裝機,如果有需要,軟件基本都從這兒拿。」舒大哥從旁給我介紹。

  一下恍然大悟,難怪看起來冷冷清清的,還不賠錢,原來公司就是個大客戶,覺得自己真是英明,軟、硬兼施的功效突然就顯現了出來。

  ******

  轉到電腦城裡,克誠哥不在,夥計說他出現場了。他還真是挺辛苦,不過這也好,以他的脾氣,只要有事情做,就比什麼都好。他的好的心情好了,祁雲姐也會高興吧。

  逐家分店看過去,最寒酸的就是網上銷售部門,只有一人一電腦而已,還不如我和曹宇呢,畢竟我們還有兩台電腦吧。

  一轉就是大半天的時間,一直沒能見到克誠哥,只好打電話跟他說了兩句。

  只有我跟舒大哥兩人吃的午飯,本想請大夥一起的,也好互相認識一下,可他們實在都太忙了,沒辦法,咱們國人,買什麼都想趕在過年前,大約是因為這時手頭最充裕吧。

  欣喜地聽舒大哥介紹,這一年除去所有的開支,包括員工的工資,淨利潤大約在80萬左右。就目前這個行業,能做到如此的業績,已經是非常不易了。

  這還是得益於近年正是各大部門淘汰舊有的東西,更換電腦和服務器的時機。主要還得歸功於網絡部,畢竟做內部網,面對單位,利潤要更高些。

  舒大哥和克誠哥拿的工資並不比普通員工高太多,饒是如此,還是超過了老爸的收入。

  但我還是不得不考慮到利益分配的問題,他們這麼兢兢業業地工作,也應該得到回報,畢竟錢還是他們賺的。

  「舒大哥,咱們等克誠哥吃晚飯,到時一塊兒談談怎麼來處理這筆錢。」

  向老媽請假時,儘管她痛痛快快地答應,只讓我別忘了明天要陪晨姐辦事。還是感到非常心虛,這個做兒子的,是不像話,才回來一天,就全不著家了。

  ******

  見到黃克誠哥時候,天都黑了。他瘦了些,也黑了許多。

  在飯桌上,我們三人最終商定:拿出40萬元來做下一步的發展,餘下的四十萬按事先約定的股份分配,我的那份是大頭,將近20萬了。

  對錢我是不排斥的,說好等完稅後讓財務人員把錢打到我的帳戶上,笑著對兩位哥哥開玩笑說:「想不到來得還挺容易,什麼都沒做,一天的功夫拿到了20萬,也算多少對得起老媽了。」

  「逸誠,話不能這麼說,如果沒有你搞了一個好的開端,哪會有公司的現在。」克誠倒是一直沒拿我當外人,對自己可以得到的部分也挺滿意。

  「兄弟的點子是很值錢的。」舒大哥也誇著,搞得我的臉有些好,更覺得心裡似乎有愧一般。

  ******

  第二天,晨姐查完了房,按說好的時間開車來接我,其實事情非常簡單,就是陪她去參加一個宴會。

  說白了是去吃飯,這活我愛干。要早知道這等好事,我就不裝出勉強的樣子了。

  「晨姐,今天吃的是什麼風味呀?」坐在車上,我就自己關心的話題問道,希望不是單位的聚餐,那就沒什麼吃頭了。

  「別問了,到了不就知道,還能少了你吃的?」晨姐擺起架子,板著臉不看我,專心地開車。

  怎麼都是這個調調,那次雲希也是---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這樣?涎著臉湊到晨姐近前,正欲張口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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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五章 欲去依依

  新的一年即將開始,祝各位朋友元旦快樂,事業、學習都能更上一層樓。

  青鳥不傳雲外信,丁香空結雨中愁。

  昨夜夜半,枕上分明夢見。

  語多時,依舊桃花面,頻低柳葉眉。

  半羞還半喜,欲去又依依。

  覺來知是夢,不勝悲!

  親密的擁吻,讓我們徹底忘了所有的一切,甜蜜的接觸,已無暇再考慮其他。

  兩人氣喘吁吁,半抱著晨姐的我,腳步踉蹌。一個不慎,恰好倒在了大床上。

  衣衫逐漸凌亂,我的手已經觸到了香活的肉體。她從外表看起來似乎瘦了不少,想不到肌膚入手卻是豐滿了許多。

  潔白的身軀,落滿了我的熱吻。

  晨姐也是情動不已,我的襯衫也被扯拉了上去。抵死的纏綿,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條條抓痕。

  「晨姐,我想要你。」這一切對我都是曾經熟悉,我無法抑制心底的這種渴求。

  不想話語卻驚動了她,起了相反的效果。雙目一瞥間,她猛地坐了起來:「哎呀,時間不早了,說好了要回家吃飯的。」

  「晨晨,不要啊。」箭在弦上,如何能夠忍而不發呢。

  祁晨卻開始冷靜下來,輕輕地把我推開,低頭在唇上輕輕一啄,「咱們先回家吧,晚上再一起回來,這樣好不好?」

  儘管沒能達成自己水乳交融的心願,但我卻更不願拂逆她的意思,何況時間也確實倉促,到了晚上,我們還不有的是時間。

  強壓住心頭的慾火:「這可是你答應的,到時不許抵賴的喲。」

  剛剛褪下的紅雲,又自她的臉上升起:「知道了,小色鬼,還不放我起來。」她用力地從我的纏繞中爬了出來。

  「你清醒一下,我去洗洗臉。」晨姐輕快地跑了出去,留給我一個放鬆的機會。

  等心火漸漸平息下來,晨姐已經整理好自己走了回來,溫存地幫我收拾衣衫,梳理凌亂的頭髮:「到了家裡,可不許叫我那個稱呼,聽到了沒有?」

  對於她的羞澀,只有在心裡暗暗偷笑,原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。

  ******

  等我們趕到別墅區,進了祁宅,時間已經不早。

  雲姐從廚房出來,「今天人好齊呀,我說老爸這麼勤快呢,原來是有貴客要來。小誠啊,可好久沒來家裡了。」

  「雲姐。」她溫婉可人的笑臉,給人一種非常放鬆的感覺,讓我感到說不出的親切。

  克誠哥聽到動靜,也從裡面走了出來。祁雲姐一直拉著我問話,晨姐在一邊笑看,一時沒有人理他:「奇怪,怎麼就沒人答理我呢?」

  「克誠今天表現不錯,回來得很早。」祁雲沒忘了誇獎一下自己的丈夫。

  「姐夫不是向來不想人理的嗎?」晨姐也故意開他的玩笑。

  「死丫頭,一回來就跟你姐夫鬧。」看克誠哥張口結舌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祁雲向著夫婿,出聲「批評」妹妹。

  祁伯伯端著兩個盤子出現在餐廳裡,「來,孩子們,吃飯了。」

  他圍著一件圍裙,腦袋上頂了個怪模怪樣的帽子,哪還有在公司的威嚴形象:「祁伯伯,您還真像個標準的廚師樣子呢。」

  「逸誠,你這是誇我嗎?」笑容滿面的他,此時就只是一個慈祥的父親。

  我和克誠合作地跑到廚房端菜,祁雲姐拉著妹妹,在她耳邊輕輕一笑,帶點曖昧的味道:「晨晨,逸誠跟爸爸說話怎麼也這個味兒呢,看他一點也不生氣,就你們兩個有這個膽量啦。」

  晨姐扳著她的身子搖了搖,如小姑娘般撅起嘴,「討厭,我怎麼知道,你問他去呀。」

  祁伯伯等菜上齊,看著我跟克誠哥:「怎麼樣,還喝點嗎?」

  我是不想喝了,到現在頭還有點暈暈的呢。可克誠哥在,我當然不好說什麼。

  等了半天沒有人回答,他自己一笑:「那就來點葡萄酒好了。小晨去拿,大家都喝點。」

  「又是我。」晨姐嘟囔著去了,她的孩子氣可真嚴重。想到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少數人之一,又有些得意。

  喝著粘稠的小米稀飯,祁伯伯說道:「還是稀飯、鹹菜最養人啊。整日裡推杯換盞的,真是有些厭倦了。」

  同感,儘管向來對吃好的東西特別感興趣,可中午喝了那麼多的酒,對他的話很有認同感。如果讓我整天那麼山珍海味,一天一公斤酒精,那也是絕對受不了的。

  吃完飯,姐妹二人把東西收拾了下去,「祁伯伯,那邊的房子過去看了,我很喜歡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

  「所以我準備買下來。」

  「噢?」祁永年這次抬起了頭,認真地打量著我。「我不是說---」

  「爸。」晨姐也回到了客廳,「你就答應他這個小小的心願吧。」

  「既然我的寶貝女兒求情,那就賣給你好了。」他回頭看看晨姐,「那房子是多大的?」

  「III型的嘛,真官僚,一點都不關心人家的事情。」晨姐卻不買他的面子。

  「III型的。」他嘴裡輕輕地念叨,心裡飛快地打著算盤,「那就是24萬了。你的錢夠不夠,可不能回家找父母要錢噢。」

  「怎麼這麼少?」我有些驚奇的問道。

  「傻瓜,老爹給你打了個對折嘛。」我算看明白了,只要回了家,就是晨姐的天下了,誰都不放在她的眼裡。

  這場「交易」要是落到外人眼中,絕對是個奇事,買賣雙方都想盡力地做著退讓。

  他的報價,也正是我和晨姐在新房裡說笑時談到的價格。她回來後並沒有時間跟父親交流,這就是說在這個問題上,大伙取得了驚人的一致,可謂皆大歡喜了。

  到了這個份上,再爭執就沒什麼意思了,話題一轉,就開始說起了其他的事情。

  家裡的氣氛非常熱烈,每個都無拘無束地發表著自己的言論,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就悄悄溜走。祁伯伯先行回房了,剩下我們四個人繼續。

  正在聊的開心,突然想到了跟晨姐的約定,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她。她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,臉悄悄一紅,裝作沒看到的樣子,繼續跟姐姐說著私房話。

  但側耳聽過去,有幾次她已經想提了,但張了幾次口都姐姐被打斷。

  我自然不好意思說走了,只能等著晨姐開口。跟克誠哥說著話,漸漸有些心猿意馬。

  ******

  不想機會沒把握好,就已經徹底失去了。

  「回去也晚了,難得一塊回來,就都住下吧,反正有的是房間。」雲姐不再給我們機會了。

  「我跟晨晨聊的高興,今天我們倆就睡一個屋,逸誠去晨晨的房間。克誠嘛---」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,「就去客房睡好了。」

  她還真有領袖風範,一眨眼的功夫,分配方案就已經都訂好了。此時再說什麼,是不太有可能。我心裡那個悔呀,連腸子都綠了,這麼好的跟晨姐「交流」的良機就這麼在雲姐的一語之中逝去了。

  我的心思怎能逃地過晨姐的知覺,她當然會明白我的沮喪,卻一點沒有安慰的意思,近乎得意地衝我一笑:「那就這樣吧。時間不早了,都早點休息。」眼中的促狹,一覽無餘。

  還好,她多少還是對我表示了一點關懷,親自把我送到了她的臥室裡,溫柔地幫著鋪好了被裖,卻一直不說話,只是抿著嘴偷笑。

  「好了,小誠,都安排妥當了,你就早點睡吧。別胡思亂想了,啊---」這話說的,我能不胡思亂想嗎?此地無銀三百兩,這膩膩的一聲,反勾起了豐富的聯想。

  進來時沒好意思關上房門,也不好有什麼太過的舉動,我只是輕輕地抱住她,在唇上深深一吻,就把她給放走了。

  等晨姐關上房門出去,我一個人躺在大床上,翻來覆去地,哪能睡得著呢。

  一股香氣似乎總在若有若無地衝進鼻腔,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,就覺得這是晨姐的體香。百般刺激之下,愈躺愈是精神。

  祁雲姐、祁雲姐,你真是可惡,竟然不給我這個擁美入眠的機會。想像著晨姐完美的身子,時間越過,人也越是清醒。

  極度鬱悶中,乾脆斜倚在床上,試著讓氣息在體內運行一下。許是受到了刺激,居然覺得今天進步很大,氣息向前進了那麼一小步,本來已經阻滯的腹上好長時間沒有進展了。一點點的變化都讓我非常驚喜,想再繼續嘗試一下。

  正在這時,走廊裡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,我把什麼〔清心吟〕全給丟到了腦後,耳朵也一下子豎了出來。

  腳步在房間門口停住,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,我的心中一陣狂喜。

  ******

  我在心裡默默念著,一定是我的好晨姐,知道我一個人寂寞難奈,等姐姐睡著,安慰我來了。

  燈也沒開,悄悄地爬下床來,把房門輕輕地打開。

  門外站著的是穿著睡衣的克誠哥,「太好了,逸誠,你也沒睡。有個問題還沒想清楚,正好咱倆聊聊。」

  我下子變得哭笑不得,這克誠哥哥,真是瘋狂地近乎變態,害得我還以為有艷遇上門呢。

  「來,克誠哥,快進來。」嘴裡熱情地打著招呼,再去把燈打開。

  他真是個工作狂,也不多說話,拉著我就往外走,到了樓下的那間小書房,裡面的電腦還在一閃一閃的。

  「來,過來看看,年前接了個小工程,有幾個小細節跟我合計合計。」

  他說的都是些小問題,我們倆很快就給解決掉了。反正今晚是睡不好了,既然打上門來,我也折騰折騰你。

  順手打開了我的網---〔宇逸萍〕,回來好幾天了,都沒抽出空上來看看。借此機會,扯著克誠哥,一塊看看大家都有些什麼樣的留言。

  「克誠哥,看看我們幾個人做的網站吧!」

  他在這方面也是個行家,就聽聽他的意見,也許就能找到什麼靈感。

  霍,各種各樣的建議,感興趣的人還真挺多的。最為引人的是要求做廣告的網站,有幾家還是很有名氣的。看來網站的知名度還是大有提高的,引起了廣泛的關注。

  網站上留了兩個電話,一個是公寓的,另一個是我的手機。前者自然沒人接,而我的手機在回家後也暫時停用,否則也肯定少不了有人「騷擾」。

  關於廣告的問題,我目前是暫時不會考慮的,剛剛起步,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,如果千姿百態、怪模怪樣的廣告一放上,肯定要引起大家的反感,這樣的殺雞取卵的事情,我是堅決不會做的。

  儘管有一家還開出了每月幾千塊的廣告費,也無法讓我心動。

  看到熱火朝天的場面,克誠哥很是羨慕,「還是你們學生好啊,可以做這麼有意思的事情。」

  看過留言,又在論壇裡晃了一周,就一些實質性的問題跟克誠哥交換了意見,集思廣義才會有大的進步。

  這一通討論,一直到了天都快亮,實在睜不開眼的二人才各自回房睡覺。這可好了,不用什麼前奏,直接就進入了夢鄉。

  ******

  晨姐就是晨姐,只要有機會就不會忘記我,趁著沒人,真的跑到了我的床上,巧笑嫣然,特別動人。

  最難得的是少有的溫順,對於我的親熱毫不抗拒,乖乖地任我摟在懷裡撫摸,情動之餘,就想有進一步的動作。

  「小誠,起床了。」突然而來的聲音把我驚醒,不情願地把眼睛睜了開來,晨姐穿得整整齊齊地站在床前,原來剛才都是夢呀。

  可恨,就是在夢裡也得不到個完整的結果。

  「都怪克誠哥,非要半夜拉我起來討論什麼問題。」我嘟囔了一聲,翻了個身,還是不想起來。

  晨姐把我的身子又給扳了回來,還細心地用手替我擦擦嘴角(看來我又流口水啦),笑著央求道:「快起來吧,我一會兒還要趕著去上班,你要再睡就自己搭車回去了。」

  無奈何,在威脅加央求之下,只得爬了起來。洗了把臉到了餐廳,看到克誠哥也睡眼惺忪的坐在那兒,不停地打著呵欠,心裡真想笑,讓你沒事半夜搗亂。

  祁雲姐倒了杯牛奶給我:「你們哥倆不好好睡覺,現在都蔫了吧,晚上的精神都到哪裡去了?」

  嗨,這倒怪起我來了,還不是你老公。

  乖乖地吃罷早飯,還是坐晨姐的車回去,回家補覺吧,在這兒想回籠是沒什麼希望了。

  到了家,本來心裡有些忐忑,正好老媽還不在,這倒不錯,沒人打擾我,一頭載到床上,蒙頭痛睡,養精蓄銳。很快就又見到了周公老前輩。

  ******

  「快起來,什麼時候還捂在被窩裡。」還是好夢不長,大概也睡了沒多一會兒,老媽同志已提著大包小包勝利歸來。

  「好老媽,你就心痛一下這個可憐的孩子,讓我再睡一會兒吧。」

  哀求沒有產生任何效果,老媽幾乎是扯著耳朵把我從床上揪了起來:「好了,晚上早點睡不就行了,你說你這孩子,回來幾天了,在家吃過幾頓飯。」

  儘管每次都仔細地匯報了自己的去向,可媽媽還是不能原諒我整天不回家。是啊,快一年了才回來一次,還整天不著家,她要是能高興才怪,是該抽空多陪陪她老人家了。

  一邊趕著我去洗漱,還一邊絮叨著,「你都回來這麼長時間,也不知道去看看雯雯,她昨天還打電話來了,說是今天上午就放假了。雯雯經常念叨著你,只要一休息還知道來家裡坐坐,我看你還不如個小孩呢。」

  看來老**火氣不小,再待在家裡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。

  嗨,我就去學校接雯雯回來,看你還有什麼話說。

  看看時候還早,也不騎自行車了,晃晃悠悠地就往學校走去。聽說黃班因為教學成績好,只帶了一年低年級,就又回到了畢業班,看來教學好也是錯,要多受累。

  就先去看看他,也不知道成教放假還在不在學校,他對我也是很不錯的。

  整個校園裡靜悄悄的,高三學生還是在我當時的那幢樓上,到了這時大家都知道用功,沒人到處亂竄。

  教務處裡關著門,就直奔黃班的教研室而去。

  「逸誠,來看老師了?這就要放假,正準備去給同學們開會呢,快進來坐吧。」老師們大都已經回家,屋裡的人寥寥可數,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,黃老師格外高興,臉上頗有些炫耀的意思,畢竟有個上水木的學生,是很值得驕傲的。

  坐著說了會子話,黃班說道:「不行了,得趕緊去了,要不那幫小傢伙又該鬧了。」

  「我跟您一起去吧,正好也接我妹妹回家。」雯雯學的是文科,不在她的班裡。

  師生兩人一路說著話,向教學樓走去,看著黃老師進了教室,我也到了雯雯的班級門口,裡面也正在做著最後的鼓勵宣言。

  就在樓道裡隨意轉轉,離開這麼長時間,還真是感到有些陌生了。

  ******

  等沒多久,班裡就開始熱鬧起來,看來「訓話」結束了,快過年了,孩子心性,誰不急著回家,都在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
  還沒有人出來,我就在門口晃著自己的身影。

  一個小女生眼尖,發現了我,大聲叫道:「江曉雯,你哥哥來了。」看來雖然離開了一年多,我仍是有些知名度的嘛。

  沒有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地衝出來,稍停一會兒,雯雯才走出了教室:「哥哥,你來了。」

  她的稱呼發生了變化,雖然眼睛裡有抑制不住的興奮,聲音卻不再像原先那樣響亮,有了一層淡淡的羞澀。一年來,雯雯的變化不小,真的變成大姑娘了。

  笑著點了點,顯得很大牌。嘿,我也變了,現在開始注意自己學兄的風度。

  「等我一會兒,去把東西拿好就來。」說完跑回了教室。

  提了一個鼓鼓的大書包出來,「走啦,哥哥。」就這麼幾天的假期,不知道還有多少功課要做,回過頭來看,真有些同情這些小弟弟、小妹妹們。

  把她的書包接過來,扛在自己的肩上,雯雯就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後。

  「哥,你怎麼來的?」到了樓外,雯雯小聲問道。

  看我指了指自己的雙腿,雯雯掩嘴一笑,「那去騎我的車子吧。」說完就走在了前面。

  我從後邊打量著,見她個子倒沒覺出有什麼變化,卻是瘦了一些,看來高三的生活還真是熬人哪。我也是從這時過來,雖然自己沒有什麼太吃力,但多數同學也差不到哪兒去。

  雖然自小生活條件一般,雯雯卻也發育的很好。進了畢業班營養一般,仍然沒有影響到身材。

  寬大的校服裹在身上,遮不住傲人的軀體。小胸脯鼓鼓囊囊的,隆起的臀部被衣服蓋住,顯得上面空蕩蕩的,沒法看到腰部的曲線。

  已經學會用審美的眼光來觀察女孩子的身體了,我的轉變也是蠻大的嘛。

  女孩的敏感,略略回了一下頭,發現了我在注意著她,趕緊轉過頭,馬尾辮跟著在背上晃動,步幅稍稍放小了些,努力不去扭動小腰。

  等她推了出來,我把包夾在後面,接過了自行車。有日子沒騎,輪胎已經癟癟的了,只好就這麼推著向校外走去。

  有同學從身邊超過去,跟她打著招呼,雯雯含笑揮著手,顯得很是文雅。

  快過年了,修自行車的人很少。在轉了幾條街後之後,才找到一處,打上了氣。

  雯雯把書包背在肩上,坐到後座上。

  開始時,她的手不像以前那樣,親熱地環著我的腰,人也靜靜的,不說話。但看得出心情很好,嘴裡輕輕哼著。

  我沒有問她的成績怎麼樣,因為已經把她看作了大人,當成長到了一定的階段,是不想總被糾纏這些問題的。

  以現在的狀態,應該錯不了的,要是太差,以她的脾氣,怎麼也會垂頭喪氣。

  看來,她的性格發生了挺大的變化,對我不再像從前那樣親熱,變得害羞。不再那麼愛大呼小叫,斯文了許多,舉止也非常收斂。

  說實話,對這種轉變,我還是不太適應,習慣了她對我小鳥依人般的感覺,這樣一來,顯得生分了。

  兩人之間的距離,似乎一下子被拉開了許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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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 芳心先許

淡妝多態,更滴滴頻回盼睞。

  便認得琴心先許,欲綰合歡雙帶。

  記畫堂風月逢迎,輕顰淺笑嬌無奈。

  向睡鴨爐邊,翔鸞屏裡,羞把香羅暗解。

  滑過了細細的腰肢,光嫩圓潤的背部。輕輕撫摸之下,向上活動的手兒遇到了阻隔,自然而然、輕車熟路地解開了背後的帶子,少女柔軟的雙峰一下子彈了出來。到了此時,如何還能把持住,肆虐的大手「義無反顧」地攀登並佔據。

  小雯的身子猛地一顫,那對盈盈一握的椒乳都入到了我的手中,在撫摸刺激之下漸漸變得堅挺。

  入手滑軟的感覺讓我魂飛天外,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地撥弄著聳立在尖峰的兩顆嬌嫩的紅豆。

  在連番挑逗下,小雯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,吐出的氣息更熱,身子也愈加滾燙。小鼻子裡輕輕地哼出了聲音,不知道是舒服還是難過。

  這個聲音熟悉而又陌生,與晨姐及雲希有些相似又另有不同。身體也隨著我的侵略而不斷扭動,時而奉迎,時而退縮。

  這種欲拒還迎,極度地刺激了我的神經末梢,少女與生俱來的體香陣陣,不時衝入鼻中。

  女孩敏感的身體讓我興奮,擁吻、撫摸喚醒了早已熟悉的感覺。低低的一聲央求「誠哥哥,要了小雯雯吧」,更是突然激起了我無邊的慾望。

  手又移到了細滑的背部,並不斷用力,讓她更*近自己,渴望著完全融入到一起。奮力通過腰帶的束縛,觸到了微微翹起的雙臀。

  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,卻更豐潤異常,彈性過人,入手讓人心醉。不由手上加力,揉了起來。伴著我的動作,身下的美少女卻也隨之低聲吟哦,發出世上最動聽的聲音。

  手繼續隨之滑動,驀然向前,手指突然碰到了一絲濕潤。這時不停扭動的身子突然僵硬,變得挺直,正在享受熱吻的小嘴也似乎一下子被凝固,猛地離開了我。

  低歎了一聲,到底還是個略有些青澀的少女啊。現在採摘,無異於暴風摧殘含苞待放的花朵,是不是太過了?何況她的心靈還剛剛受過了打擊,趁著她心神失守做出這般舉動---,對這個女孩子公平嗎?儘管明白她對我情苗深種。

  不知為何,段老的話語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,「最重要的是有情有欲」。是啊,「有情有欲」,我現在有情麼,這不可否認,我有欲麼?這更無法否認,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水一般的女孩子面前,當然會慾火中燒。可是對著這個可愛的小妹妹,我能麼?

  我能麼?我能麼?在矛盾的心裡不停地問自己,身下的小雯又恢復了輕吟低唱,徹底的迷失在愛撫中。

  想到這裡,有些恨起那個故作清高出塵的小老頭。這老傢伙,早不來、遲不來,說的那些話在偏偏這個箭在弦上的時候,從我的腦海裡躥了出來。

  把手費力地從雯雯的腰下抽了出來,把已經掀到肩上的衣服拉了下來,隔著衣服輕輕地抱在了她的腰上。

  她的身體又一次地軟了下來,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嘴唇在不停地尋找。

  含著她的香唇,輕輕一吻,手在她的背上溫柔地輕拍著。已經適應了黑暗,雯雯把眼睛睜了開來,奇怪地看著我,有些不知所以。

  激情在我的身上稍稍褪卻,只是仍無限溫情地抱著可愛的女孩。

  一泓清淚從她的眼角悄悄滑落:「誠哥哥,為什麼?你也不要我了嗎?」

  少女情懷是最容易受傷害的,溫柔地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:「傻丫頭,哥哥怎麼會不要你呢。等你長大之後,我一定會……」

  小雯的臉悄悄埋進了我的懷裡,如果不是黑暗,肯定能看到那份漲紅:「哥,我好怕呀。」

  摟著她面對面地躺好:「傻丫頭,有什麼好怕的,哥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嗎?」

  「那你答應我,千萬不要離開我,永遠都不要,好嗎?」

  聽著軟語的溫求,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
  「誠哥哥,那等人家上了大學,一定要給你,我一直盼著那一天快快到來。」雯雯的聲音漸漸低越,到了最後幾不可聞,卻也不失堅定。

  心為之感動著,我的手在她的肩、背部輕輕拍著,嘴裡不停地說著情話。

  不料好半天過去,也沒再聽見她的動靜,再低頭看時,這死丫頭居然已經睡了過去,在睡眠中還輕輕地啜泣,一隻手緊緊地摟在我的腰上。

  不禁苦笑,說的話感情是在「對牛彈琴」呀。

  剛才的刺激太過劇烈,殘留在體內的衝動,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退去。

  聽著已經響聲的細微鼾聲,又不禁覺得好笑。剛想把身體活動活動,誰知才剛碰到放在身上的纖細胳膊,小雯卻反射般地摟得更緊。

  不願再驚動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她,在身邊輕輕地躺了下來,拉過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。

  這小丫頭是愛我的,這不可否認。她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我,可終究還沒有成熟到了可以任君採擷的地步。在這種情形之下,居然就能睡過去了。

  在少女的心懷裡,還是情多欲少的,至少她現在還不完全明白,男女之事究竟是要怎樣的。

  如果是晨姐,或是雲希,我想就不會這麼容易睡著了吧。想到可愛而又成熟的她們,我不禁又產生了一絲衝動。

  細想之後得承認,自己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好料,至少不是媽媽心裡那個不醒世事的乖兒子。

  每個心儀的女孩都讓我心動,莫名中就會產生去接近的念頭。儘管內心深處一直不願觸動這個敏感的話題,好為自己的行為找個開脫的理由,可事實就是擺在這裡的。

  我的心裡,埋藏著一個男兒的慾望,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慾望。在自己非常平凡的時候,是經常掛在嘴邊的:什麼如雲的美女,大把的鈔票,極盡鼓吹之能事,與大可都曾經以此為樂,其實卻壓根沒在心裡想過。

  可當自身乃至生活發生改變之後,這一切就只放在心裡了,甚至於悄悄開始付諸行動,卻是再也不敢提起。小心翼翼,避之唯恐不及。大可都驚異於我的轉變,「誇獎」我終有大成,變為了一個「假道學」。

  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多,苦笑再一次泛上我的臉龐,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可救藥?

  這時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,小腹一陣絞痛,那次也是這樣---被杭海生所傷之後就是這般感受。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恐懼,是一種蠶噬著內心的恐怖。

  為什麼,為什麼會這樣,苦笑在我的臉上漸漸凝滯,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動彈。

  自從受傷之後,得到了雲希的滋潤,再經曹伯這個中醫聖手熬藥調理之後,只是偶爾會感到腹部有些不適,極少再出現這種情況,就是發作,也是非常的輕微。

  而輕過了段老指點,有空就自己調息,修習〔清心吟〕,雖然不曾融會貫通,但這種感覺就再也沒出現過了,現在怎麼回事?

  真正傷害我的難道並不是杭海生,而是深藏在心底的慾望嗎?是種種慾望吞噬著我,也許這才是出現此種情形的根本吧。

  油然而生的絕望的感覺,使我無法不去反省,自己是個負責任的男子漢嗎?我做的這一切是對的嗎?好在我的心理還能做出反應,我在心底不停地問著自己,不停地問,不停地想。

  力氣似乎在一點一滴的消失,甚至連手指都不能再動一下。我是不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了,離開這些深愛著自己的人啦。自己是個俗人,是個普普通通的人,到了這時終於肯承認了,不過是不是太遲?

  帶著這種絕望的感覺,好在眼睛還能轉動,不由側目去看身邊的小雯,如果我悄無聲息的離去了,她肯定會傷心難過。那麼除了父母,還有誰會記得我呢?晨姐會的,雲希也會的,那麼其他人會嗎?

  嬌美的小臉蛋,柔嫩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,真是個可愛無比的小美人。沉睡中仍在不停地煽動著睫毛,小巧的嘴巴,微聳的小鼻頭,都是如此的讓人疼愛。香甜的呼吸聲,是那麼的動人。好像進了夢境,臉上的神情也是忽陰忽晴。

  她稍稍動了一下,卻不肯放開緊抱著的胳膊,這種深深的依戀,讓我有了一種幸福並不遙遠的感覺。

  躁動的心突然靜了下來,忍不住想抬手在那可愛的臉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。當我觸到柔軟的臉頰,突然發現自己又能動了。

  這時的我,像被汗水洗過了一樣,全身都已經透濕,比剛才的激情爆發所帶來的感覺還要疲憊。

  憐惜地拂開了小雯額前的髮絲,終於明白,這種恬淡才是挽救自己的原因。是可愛小妹的無邪,在緊要關頭無意間拯救我於危難。

  一時間更是思緒如潮,卻努力克制著自己不敢再去胡思亂想,生怕再引發危機。

  在心力交瘁之下,竟也就這麼沉沉睡去。

  ******

  被外面電視的吵吵聲驚醒了過來,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,看看窗外,並不太亮。

  感覺真的很累,這老媽也真是的,起來就起來吧,知道你勤快不就行了,搞這麼大聲音幹嘛。胳膊酸痛,一動要坐起來,才發現了小雯仍然縮在我的懷中,拿著我的胳膊當了枕頭。

  想起了也許是不久之前的荒唐和那突如其來的危機,心裡還是有些後怕。慶幸沒有跟小雯發生什麼大事,而自己也沒有被突兀而來的意外擊垮。

  突然覺悟,看了一下房門,居然開了一條小縫。清楚記得自己是關好了的,那就是說老媽已經發現我和小雯睡在一個被窩裡了。

  開這麼大聲,就是為了把我們叫起來,嘿,沒「捉姦在床」已經夠給面子的了。

  念及此處,我悄悄地把小雯移開,爬了出來。給她蓋好被子,整整衣服,走到了客廳裡:

  「老媽大人,你開這麼響幹什麼?」賊喊捉賊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
  換來的是一道惡狠狠的目光,老媽趕緊走到我面前,小聲道:「臭小子,你怎麼讓雯雯睡到你床上了?沒幹什麼壞事吧。」

  指指自己雖然凌亂,卻也還算整齊的衣衫,「好老媽,你說我還能幹什麼。自己的兒子您還不放心嘛,能出什麼事。」

  老媽仍然小聲說道:「沒事就好,否則我可饒不了你。」聽到我的承諾,卻也總還放了點心下來。

  轉身去幹自己的事情去了,嘴裡卻還在嘟囔著:「我的兒子,都搞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了,能放得了心嘛。」

  老爸刮著鬍子從衛生間起了出來,也拿眼睛瞪我,看來他們二人已經交換過了意見。我帶著獻媚的眼神瞅了瞅老爸,打了個哈哈,提步就跑進了衛生間裡。

  在裡面堅持了半天,發現自己臉色難看,狀態真夠委靡的,似乎生了一場大病一般,那一變故,對我的打擊可是不輕呀。涼水不停地潑到臉上,努力地收拾起自己的「形象」。

  一邊還要想著可能發生的事件,思考著應對方法,也怪自己,怎麼就抱著雯雯睡著了呢。這也壞了我的規矩,居然在大年夜睡覺。

  就在這時,突然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,不錯嘛,這麼早就有人來拜年了,來得很及時嘛,也許能幫我緩和一下局勢,好現象呀。

  把梳子一丟,走了出來。剛一探出頭,發覺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,想再進去已經來不及了。

  「小誠,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。」

  「王姨。」我略帶尷尬地叫了一聲,原來是她來了,不能給她講自己是從來不睡的吧。

  互相說過了拜年的套話,老媽親熱地拉著王姨:「快坐吧老王,我怕你擔心,才打電話告訴你雯雯在這兒的。還讓你這麼早跑了來,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?」

  「哪有,在你這兒比在自己家裡我都放心,這孩子也真是的,都讓我慣壞了。」不管怎麼說,王姨還是擔心女兒。

  「雯雯呢?」王姨問道。

  「在小誠的屋裡睡覺呢。」老媽有些不自然的回答。

  王姨卻沒有注意到媽**異樣,「我去看看。」說完,推開了我那屋的門。

  我緊跟在她的身後進去,卻見有些凌亂的房間已經稍稍收拾了一下,雯雯被子蓋得好好的,才鬆了一口氣。

  回頭看看老媽,她惡狠狠地衝我瞪了一眼,原來雷鋒是她呀,手腳真夠麻利的。

  「讓孩子再睡會吧,昨晚把她給委屈壞了。」老媽對王姨說道。

  正在此時,小雯睜開惺忪的睡眼,叫了聲「媽」,先在自己身邊看了看,才放心地坐了起來,我走過去把窗簾拉開,亮光進了屋子,頓時亮堂起來。

  「小懶蟲,還不起來。」

  經過一番甜睡,小臉煥發出美麗的光芒。雙頰滲出一絲帶著春意的桃暈,窗外的光反射進來,嬌魘之上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,慵懶中透著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容光,花信少女的嬌嫩柔美一覽無餘。

  聽到女兒聲音快活,一副無事的樣子,王姨總算完全放下心來。本來裝出的一臉嚴厲也悄悄收起,歎了一口氣,過去抱住了女兒,嘴裡說道:「這孩子,又讓你阿姨操心了。」

  小雯委屈地又叫了一聲「媽」,就沒了下文。

  老媽怕觸景生情,再引起母女二人的不痛快,趕緊說道:「老王,今天就讓雯雯在我家吧,讓她跟著哥哥出去玩,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兒就行了。」

  回頭對雯雯道:「快去洗洗臉,收拾一下,一會兒該吃早飯了。」

  王姨也笑了,「就是,看你跟個瘋丫頭似的。」

  小雯轉眼掃了我一下,低頭一笑,輕巧地跑了出去。

  老媽又拉著王姨坐在沙發上說了一會兒子話。一會兒雯雯從衛生間露出了一個腦袋:「阿姨,你的擦臉油在什麼地方,借我用用吧。」

  兩位媽媽相視一笑,知道小丫頭徹底恢復了正常,都放下心來。

  王姨悄悄跟媽媽說了聲:「那我就先回了,又給你們家添麻煩。」

  老媽匆匆說了兩句,把王姨送走,又忙著去給雯雯找東西。

  不一會兒,雯雯已經一邊抹著臉一邊走了出來:「阿姨,你還真奢侈,用這麼高級的化妝品,擦到臉上好舒服。」

  笑了打了她一下,老媽說道:「真是個瘋丫頭,我可捨不得花這個錢,是人家祁醫生給買的。」

  「噢,晨姐姐呀,那就難怪了,阿姨你好有福氣。」雯雯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。

  她滿臉放光,屋子裡頓時就熱鬧起來。經過休息之後,她已經恢復原樣,臉上透著精神,除了眼裡還有一點點血絲。看來我的「精神療法」還是很有成效的嘛。

  不過她看我時,眼裡還有一絲害羞。

  ******

  「快吃,吃完了你們兩個好去給左鄰右舍的拜個年,咱可不能失了禮數。」筷子剛放下,老媽就哄著我們出門。

  「那我正好不用幫你收拾了。」雯雯很開心,快活地回答道,「咱們走呀,誠哥哥。」

  完全還是那副鄰家小妹的乖巧模樣,親熱地推著我的肩膀向外走。

  「這孩子。」老**聲音被丟在了腦後。

  捏住雯雯的一隻小手,小丫頭還在蹦蹦跳跳,快活的不行,不得不抓住,以免她從樓道上摔下去。

  走到拐角處,腦袋搭上我的肩頭,狠狠地掐著我的手,悄聲說道:「哥,昨天晚上幸虧我立場堅定,否則肯定要被你佔了大便宜。」

  忍不住要暈倒了,農曆新年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開端。第一天就能聽到這麼好笑的話:原來沒發生「意外」,都是因了她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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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世間百態(中)

  裡面站起來的是一個中年人,中等個子,看上去比祁伯伯要年輕一些。

  在我打量的功夫,二人已經熱烈地擁抱在了一起。「老祁!」「瑞伍!」,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喲,越發地不明白帶上我是何用意。

  「好多年沒見了,老領導。」等到終於分開,中年人熱情地說道。

  「是啊。從你嫂子過世就再也沒見過了。」祁伯伯的聲音有些傷感。

  中年人也流露出同樣的感傷,拉著祁伯伯的手:「日子一晃過得好快。來,快坐吧,老領導。」

  「請你這財神爺來一趟可真不容易啊。瑞伍呀,你就別叫什麼老領導了,多生分,如果不是我早退伍幾年,肯定要在你的領導之下了。」

  說完了,兩個人都笑了起來。我一直站在後面,沒有吭聲。久別的戰友重逢,這一幕確實有些感人。

  「哎,還沒問你呢,這個小伙子是---?」熱情平復之後,中年人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。

  「逸誠過來。」祁伯伯衝我招手,「我給你介紹一下。」

  「這是我多年的老戰友,快叫薛叔叔。」

  趕緊過來微微鞠了一個躬:「薛叔叔好。」

  「好。」中年人衝我點頭一笑。

  「這是我的義子---域逸誠。」祁伯伯又指著我說道。

  義子,這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,怎麼事先也沒商量商量,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他的乾兒子。但既然這麼介紹,肯定有他的用意。好歹我們的關係不錯,也不能穿幫吧。

  壓住心中的驚詫,裝得一臉的坦然,帶著微笑合作地站在祁伯伯身旁,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。

  「怎麼樣,我這個小子還不錯吧。」有些得意地看著我的乖巧表現。

  「你老兄的眼光還錯得了,真是一表人材,女兒都那麼有出息,又有個這麼好的乾兒子,真是好福氣呀。年輕人在哪兒高就?不會就跟著你干吧!」薛叔叔雖然年齡不是很大,卻顯得很有氣派,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。

  「薛叔叔,我還在上學呢。」

  祁伯伯「哈哈」一笑,「小薛,這回看走眼了吧,這小子還在水木念大二呢。」

  「噢。」薛叔叔的表情頗為耐人尋味。他走到電話機前,撥了個號碼,「萍兒,過來一下,你祁伯伯來了。」

  片刻之後,輕輕的敲門聲,一個女孩子穿著拖鞋走了進來。

  「萍兒,還認得你祁伯伯麼?」中年人過去拉著女兒笑問道。

  「伯伯好。」女孩一臉乖巧地稱呼著。

  「還有這位世兄,是你的校友呢?」薛叔叔繼續引導著自己的女兒轉向我。

  等與女孩的臉面對時,我一下子怔住了。就算是「太陽落在東山下,月出正西明瞭天」,也不會讓我如此吃驚。

  道是誰呢,女孩子大大的眼睛,短短的頭髮,再是熟悉不過,不是薛雨萍,又會是哪個。世界真是小呀。

  我們兩個同時大叫出聲:「你!---」

  薛雨萍一下子丟掉了適才斯文的樣子,摘下眼鏡來用力地擦了擦了,衝到我的面前,鼻子差點都要與我撞在一起:「域逸誠,怎麼會是你。」

  一下子笑了出來:「是我,沒錯,如假包換。」

  薛雨萍抬頭看了看屋頂,「你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,知道你家是這省的,可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你,太意外了。」

  「呵呵。」看到她,我真的感到挺開心,「天上只會掉妹妹,怎麼會掉下世兄來呢。」

  兩個長輩看我們彼此熟悉地開著玩笑,都很感意外,瞪大眼睛看著。

  祁伯伯哈哈笑了出來:「你們兩個認識是最好不過了,我還怕萍兒沒人玩,會覺得沒意思呢。」

  「你們在學校就認識?」薛叔叔問自己的女兒。

  「沒錯,還有曹宇,我們仨兒是死黨。逸誠是我們的工頭,帶著我們賺零花。」

  工頭,這詞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,趕忙做著解釋:「薛叔叔,我們都愛好計算機,雨萍和曹宇幫了我不少忙的。」還能說什麼。

  「好,我和她媽媽很支持小萍自食其力的,對以後踏入社會是個很好的鍛煉。」愛撫地摸了一下女兒的腦袋,薛叔叔說話乾脆,人也很開明,「幾個都很不錯,我的女兒還是很有眼光的嘛,交的朋友連你伯伯都很器重。」還不忘了吹捧老領導一把。

  聽得出來,薛叔叔已經見過了曹宇,最妙的是對他的印象還不錯,看來還是有戲的。可是這兩人家境差的太懸殊了些,不由又有些為兄弟擔心。

  「哈哈,這就更好了,省得我再做介紹。走,中午了,咱們去吃飯。」祁伯伯對這個意外的收穫非常滿意,不知道他開始是怎麼想的,據我的觀察,局勢的發展是有利的。

  ******

  吃了在我可算是有史以來最為奢侈的一頓飯,許多的菜品,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。

  席間,祁伯伯對薛氏父女禮讓有加,看得出來,薛瑞伍應該是個身份不低的人,才值得他如果奉迎。當然,在商言商,商人求利,這本是無可厚非的。

  作為祁伯伯的「隨從」,我自然也得做做樣子,在大快朵頤的同時,也不忘了要謙讓一番。

  只是跟薛雨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太多了,平時有什麼好吃的,都是大家一起搶著吃的,這樣才覺得有意思,此時卻很難做出對她斯文有禮的模樣。

  剛才在來餐廳的時候,薛雨萍扯著我跟在後面,已經偷偷叮囑過,千萬別露出她跟我們住在一起。想必她在家跟父母說是跟其她女生住的,不過大家太過熟稔,往往不經意間就忘了要在她父親面前做做樣子。

  飯畢,祁伯伯在最頂一層開了一個大套房,我們四人坐在上面聊天。兩人大過年的湊到一起,似乎就是為了敘敘舊那麼簡單,只講些過去的話題,擺二人在部隊時的情形,說的十分開心。

  我跟薛雨萍在一旁說著自己的事兒,當然最多的就是有關於曹宇,以及我們的〔宇逸萍〕網站。聽他們說話也是斷斷續續,半天後才大體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。

  祁伯伯早兩年當的兵,薛叔叔去的時候在他的手底下幹了一陣了。大約薛叔叔能力更強些,一路扶搖直上,到祁伯伯離開軍伍的時候,他已經當上了營長。看來這薛雨萍的老爸,在仕途上還是很有造詣的。

  到後來薛叔叔的官越做越大,祁伯伯的生意也越做越好。為官、為商之道,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,兩人在部隊就思想接近,比較談得來,後來也一直沒斷了聯繫,只是一個在南,一個在北,見面的機會比較少。

  聽話裡的意思,薛叔叔似乎目前是在國家的金融部門工作,握有一定的實權,幫過祁伯伯不少忙,難怪對他如此結納。

  兩人開心地聊了好一陣了,祁伯伯把臉對準了薛雨萍:「小萍,喜歡玩什麼?今天老友重逢,伯伯難得的高興,要好好做東,想玩什麼就說,一會兒伯伯帶你去。」

  薛雨萍歪著腦袋想了半天,也沒明確地說出自己喜歡什麼。儘管這次纏著爸爸出來,就是想到南方來好好散散心的,可確實不知道有什麼娛樂活動是適合她的。

  我只好插話道:「雨萍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,就是跟我一樣,喜歡玩電腦、上網。」

  「好,年輕人腦子活絡好呀,比我們這幫老傢伙強。」無論薛雨萍想什麼,在他的眼裡都是好的沒話說。

  「這好辦,我早聽你爸說你喜歡這些了。」祁伯伯說著,打了個電話,一會兒他的司機拎著一個皮包走了上來,放在桌子上又躬身退了出去。

  「來,看看伯伯的眼光怎麼樣。」說著,他親自把皮包打了開來。

  哇,是一台漂亮的筆記本電腦。看看響亮的牌子,鈦合金的外殼閃耀著來自太空般的夢幻色彩,我就知道價格絕對不菲。

  「哇,好漂亮。」薛雨萍跟我差不多,見了這類東西就兩眼放光。

  薛叔叔卻表情淡淡,「老哥,你可別把孩子慣壞了,這些東西她又缺不著。」

  難怪祁伯伯把他稱為財神爺,這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。

  「嗌,瑞伍,話不要這麼說嘛,知道這入不了你的法眼,老大哥又不是要向你行賄。就是給孩子的小玩意,哄他們高興罷了。」祁伯伯真會說話,這好幾萬的東西,輕描淡寫,愣給說成了個普通玩具一樣,真有他的。

  「雨萍,還不謝謝伯伯。」薛叔叔並沒有在意,就跟要她收下顆蔥一樣隨便。

  嘴裡應著,薛雨萍和我已經興奮地把機子連上了電源,打了開來,一看配置,絕對超主流。一個點擊,薛雨萍已經把我們的網站打了開來。這酒店的條件也沒的說,隨處都有無線接口,無線網卡馬上就發揮了作用。

  我也有好幾天沒仔細登錄過了,兩個超級電腦迷湊到一起,馬上就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。

  看著我們倆的興奮勁,大概覺得有些好笑。在他們的眼裡,是不太理解我們這番表現的。

  「逸誠,在這兒陪小萍玩著,我跟你薛叔叔出去轉轉,晚上再一起吃飯。」

  我點頭答應。這時薛雨萍在百忙之中還是抬起頭來叮囑自己的父親:「老爸,你可注意著身體,悠著點,別太瘋了。否則回去我向老媽告狀,你可吃不了兜著走。」

  薛叔叔的臉上顯出一絲尷尬,「這孩子,怎麼說話呢,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。」

  祁伯伯哈哈一笑,打著圓場:「孩子嘛,都是口無遮攔,逸誠還不也這樣。」說完拉著薛叔叔往外走,「咱們走,小萍你們兩個需要什麼就打電話叫服務員送來,不用客氣,伯伯會付賬的。」

  等他們走了,薛雨萍衝我一吐舌頭,「我看那個祁伯伯也是亂講,你哪是他說的這樣子的呀?我看一點不對。」

  正為祁伯伯的話苦笑呢,為了找認同感,居然把我也形容成這個樣子,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,錯了,是不把我當外人。現在總算有人主持正義,還能不順桿爬上去:「還是雨萍瞭解我呀。」

  「那當然,你平時就裝出副假正經的樣子,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,年紀輕輕幹嘛把自己整得跟個小老頭似的。」薛雨萍擺出一副師長的神情教訓起了我。

  眼前金花四濺,還以為她要說好話呢,本來挺得意於自己的「少年老成」,讓這麼一形容也太不堪了吧。敢情在她的印象中,我是這副小老頭般樣。

  神情訕訕,趕緊換了個話題:「好雨萍,你厲害,饒了我吧。怎麼那樣說你爸爸呀?」

  「當他們湊一塊能幹什麼好事?裝得道貌岸然的,還不是吃喝嫖賭,無所不用其極。」薛雨萍一臉的無奈,「看這酒店就知道不是什麼所在了。得了,不說他們了,還是幹我們自己的事情。」

  一直以為她不過也是個平平常常的女孩,想不到把這些事情看得這般透徹,真是服了她。難道有權有錢的人,平日裡過得就是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嗎?

  還在思考著,薛雨萍已經驚喜的叫了出聲:「快看,我的這個網絡加速軟件的下載量已經升到了第一位了。」她的變化還真快,這麼快就入了角色。

  網站的瀏覽量一直在增加著,這真是一個可喜的現象。也許要不了多久,我的計劃就能實現了。

  「老域,你真的想辦成個商業網站嗎?」薛雨萍邊點擊著,邊回頭問道。

  「有這個想法,就是實施起來有難度,需要辦的證件太多,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。尤其是還得有信用度方面的要求。」

  「這還不簡單,讓我老爸出出力就得了唄,他說一聲就什麼都辦了,不過你得給我好處的。」薛雨萍很不以為然地說道,還不忘了勒索上一把。

  「真的?能行嗎雨萍。咱們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有好處自不會少了你的。對了,你老爸到底是幹嘛的呀。」一時興奮,哪還顧得了她提什麼樣的條件,都是滿口的答應。

  「嗨,那個祁伯伯沒告訴你嗎?我老爹是國家信託銀行在京分行的行長呀。辦這事還不是小菜。」她狐疑地回頭看著我,「他請我爸來肯定是想淘金的,怎麼事先會不告訴你呢?」

  「我也是糊里糊塗的,那知道他帶我來幹嘛呀。」

  「算了,不跟你計較,反正也無所謂。不過,既然來了,我一定要痛快痛快瀟灑一下。叫兩個漢堡來吃怎麼樣?」薛雨萍並不在此事多加糾纏,思路已經轉到了吃上。

  我瞪大了眼睛:「不是吧,難道你是餓死鬼投胎,中飯才吃了多久,再說這兒哪會有漢堡呀。」

  「這你就不懂了吧!」她有些得意地看著我,「我就是想要這種感覺。住到這兒,想吃什麼都有人給買的,只要你肯花錢。」

  薛雨萍打通服務台的電話,指明了要某個品牌的漢堡。「本來想跟老爸到南方來好好玩玩,想不到這麼沒意思,幸好還碰到了你。」

  原來祁伯伯早就約好了薛叔叔來這兒玩的,只是在他臨走的時候被雨萍纏住了,無論如何要跟著一起,到後來實在沒辦法,只好帶上她。巧的是,居然會在這兒碰到我。

  「覺得在家沒意思,才纏著老爸到你們這來的。可坐了一路飛機,到了這兒就覺得沒勁了,如果不是你,還真不知道幹什麼好了。本來他就不願意帶我出來。「

  話一開頭,薛雨萍就訴起了苦,爸爸、媽媽都是大忙人,平時家裡沒人,過年也沒誰陪她,忒沒勁。難怪她開始時不住校,後來非搬到宿舍住。

  再後來痛快地入住了我們的公寓裡。還是享受慣了,雖然我們的公寓也不咋的,可總比宿舍還好一些。一個大小姐肯屈尊到我們的陋室,已經是非常不易,比原來住兩個男生的時候還亂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
  看得出來,薛雨萍家的條件非常優越。可同樣有這麼多的不如意。還不如我這個普通百姓家的孩子,日子過得挺滋潤。我突然想到了蔣婷婷,她家裡的情況是不是也跟雨萍差不多呢。

  輕輕的敲門聲,一個服務員用托盤盛著兩個還熱乎乎的漢堡走了進來,禮貌地放在桌子上。

  漂亮的服務員看起來比我們年齡還要小一些,我突然起了好奇心:「服務員,我可以問個問題嗎?」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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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cd01 於 2010-2-7 06:14 PM 編輯

第七十二章 美人如玉(上)

  寶髻鬆鬆挽就,鉛華淡淡妝成。

  紅煙翠霧罩輕盈,飛絮游絲無定。

  相見爭如不見,有情還似無情。

  笙歌散後酒微醒,深院月明人靜。

  剛要出門,老媽悄悄把我叫住:「小誠,你買的那個房子到底多少錢,夠不夠,不夠媽這裡還有,可別讓人家小晨破費。」她還真夠操心的。

  「媽,你放心吧。我自己能解決的。」難道我能告訴她房子要五、六十萬,那還不得把老人家嚇一大跳。當然也不能說不花錢,以她的觀念,這樣的好事,打死也不會相信。萬一再以為是賣兒子的錢,惶惶不可終日,那不更亂套了。

  所以不等她再細問,我已經衝出門去,留老媽自己在後邊念叨。

  ******

  「沒想到你會到家裡來。」坐上車後,我輕聲說道。

  晨姐並沒有理我,自顧地發動了車子。

  玉人如雪,車內的暖風吹得長髮微微飄起,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、讓人悸動的美麗。

  那份沉默,卻讓我的心裡一陣不安,她生氣了?不過是守著老媽拉了一下手,也不算太過分吧。沒再說話,默默地看著她發動了車。

  「怎麼不說話了。過年了,來給長輩拜個年有什麼好奇怪的」還好開口了,看樣她還是很在意我的感受。

  繼續說道:「小誠,以後在人面前不要對我那樣,好不好?要不,我可要生氣了。」

  一隻手放在了她握方向盤的手上,「晨晨,我喜歡你,願意跟你在一起,剛才不過真情的自然流露,真的你生氣了?」

  「越說越來勁了,還是覺得你叫姐姐的樣子比較乖些。」祁 晨賞了一個白眼給我,「喜歡我,當然沒什麼不對。可你還在上學,我跟你的事,現在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。再說了,你喜歡的人可多了。也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你,是不是?」

  明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,可我還是狡辯道:「就我這種類型的大白菜,一伸手就能抓一籮筐,除了好晨晨,哪有誰還會稀罕呢?」

  「真的嗎?」她側過頭掃了我一眼,笑了起來,「這麼說我的眼光很差勁嘍。」

  「嗯。」我用力的點點頭。

  「你騙我就行了,」她的聲音變低,「不說別的,就你跟那個雲希,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。」

  我不得不佩服女孩子驚人的直覺,她在的時候,我跟洋姐同樣顯得非常親暱,可晨姐偏偏就能懷疑到雲希頭上。

  可為什麼當時她沒說呢?是濁也不想觸及這個敏感的話題?

  我張了張口,怎麼說跟雲希的關係比較好呢。儘管事情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,可要跟一個女孩子說和另一個也有這種關係,自己的想法中,無論如何也是開不了這個口的,可是能一直隱瞞下去嗎?

  但就算心裡藏著左擁右抱的夢想,總不能赤裸裸地說出來吧。

  只是一瞬間,我的腦子裡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。

  「沒想好怎麼說,就先不要忙著解釋。小誠,我寧願你不出聲,也不想聽你說謊話。等考慮好了,再告訴我。反正你也還不是我什麼人。」

  「晨姐,我---」一著急,晨晨卻沒再叫出口。

  「好了,你現在還上學,我管不了你,也不想管。愛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,你有充分選擇的權利。」

  聽她的語氣,說話時的神態,是非常認真的,我真的著急起來。

  可愛的晨姐,我無論如何都不能、也不會放棄的。激動之餘,也不管正在開車了,伸過一隻胳膊就抱住了她。

  晨姐急急地一剎車,「吱」的一聲響,手上一轉,把車子停*在了路邊:「小誠,幹什麼,有話不會好好說,自己不要命還想把人家搭上?」

  她的鼻翼扇動,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,轉過臉來,責怪地看著我。

  嚴肅的臉上閃著聖潔的光,大大的眼睛圓睜,小巧的嘴巴翹起,不管她還在生氣,伸手就把她的雙手拉了過來,讓她的臉正對著我。

  「你幹什麼?」見我瞪著她半天沒說話,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,頓了一會兒,忍不住一笑,「這可在大街上呢。」

  這一笑,在冬日裡就如同迎風綻放的梅花,嬌艷不可方物。她方才只是在逗我嗎?

  念及此處,輕輕一扯,就把她帶進了我的懷裡。

  「幹什麼嘛?」嘴裡雖然說著,身體卻並沒有抗拒,乖乖地把頭伏在了我的肩上。

  「你想幹什麼,壞東西,唔---」不由她分說,用手托起了她的耳聞,重重地吻上了香唇。

  任由我含住了誘人的紅唇,想進一步採擷時,她卻輕輕把我推了開來。臉一閃,人卻仍斜倚在我的懷中。

  我低頭看著她。

  「小誠,咱們認識多久了?」

  「好幾年了,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。」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。

  「是呀,好幾年了。」她突然抬起眼睛來看我,「你可從來沒敢對我這麼凶過。」

  「我沒有對你凶,不過情急而已。」急急地辯解道。

  「有什麼好急的,我說的不對嗎?又不是止說你一個人,大家都是自由的,我也是同樣有這樣的權利。」

  「不,晨晨,不要,我需要你。」我大聲叫道。

  空氣凝滯了幾分鐘,兩個瞪著眼睛互相看著。

  「真是不知道哪輩子久你的。人家都對你這樣啦,還想怎樣。再這麼凶,真的就不理你了。」此時的祁晨,只是一個撒嬌的女孩,已經完全沒有了姐姐的模樣。無論如何,她心底對我的關愛是無法掩飾的。

  壓下了心底的激動,清醒過來,是呀,晨姐對我已經夠好了,什麼時候都想著我,還想怎樣?鬆了一口氣:「晨姐,對不起,我不敢了。可是對我來說,你比什麼都重要。」這下可算是被她吃定了。

  她從我的懷裡爬了出來。輕聲嘟囔著:「人家說的也是實話。」

  美人溫柔如斯,用手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長髮,一時語結。

  「好了,不說了。現在去哪兒?」祁晨比我沉穩,把話鋒叉開,並又一次發動起了車子。

  「不是說好去咱們的新居的嗎?」見她軟了下來,故意把「咱們」兩字說得重重的。

  「沒安好心。」如絲的媚眼一橫,扭過了頭不再理我。

  嘴裡雖然這麼說,還是依言把車向市外開去。我的心裡暗樂,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覺。

  「伯父答應了,說如果合適,就把那項網絡業務交給我們。」總算想起了一個好話題。剛才在家裡就想說了,可是總被打斷,現在正是機會。

  「你還真有兩下子,我當時不過順口跟你提提,老爸可不是那麼容易隨便承諾的人,你怎麼說動他的。」

  索性把這次陪祁伯伯出行的經過,前前後後都跟晨姐說了出來。在她的面前,我從來不會也不想隱瞞什麼。

  聽我說到薛叔叔的事情,她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。等全部講完,晨姐笑的更是燦爛,嘴裡評道:「這一老一少都夠狡猾的,看來,我以後得防著點你們啦。」

  對自己的父親,還不知之甚深,這麼說明擺著就是衝我來的了。

  心情更佳,又叫起了晨晨:「你可不要這麼說,咱可是個純情少年呢。」

  「你還純情少年呢,別臭美了。就算是,也是幾年以前的事了。」晨姐也夠壞的。

  她這一說,不由讓我陷入了沉思。想起因了那場意外,當年初相識的日子:美麗的晨姐,濕漉漉的長髮,如九天仙女一般,飄然而至,那時情景,如在眼前。

  而也是從那個時候,我開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,從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高中生,開啟不算平凡的歷程。看來那次還真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,晨姐更是命中的福星。

  「小誠,想什麼呢?」見我半天沒說話,晨姐有些奇怪。

  「我想起了在醫院裡第一次看到晨晨時,還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人世間,碰到了仙女呢。」誇張地把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
  晨姐輕輕地掩嘴一笑,看來終於接受了我的稱謂:「臭傢伙,還以為你是後來才變壞的呢,原來那時就已經是個不良少年了。」

  「我變壞,還不是因為了你的緣故。」

  「哼,倒成了我的不是啦。人家那時不過覺得你比較合胃口一點,喜歡跟你說說話而已。一直覺得你是個乖巧的男孩,誰知道你---你---」晨姐不好意思再說下去。

  「我怎麼樣?」這個好的機會,當然不會放過。

  「哼!不跟你說了。」微笑,臉紅。

  ******

  「總算到家了。」我把鞋子甩掉,光腳踏著竹製地板跑過去躺在沙發上。

  「叭」的一聲,晨姐把一雙拖鞋扔了過來。又衝過來把我拽起,「快起來,好幾天沒來了,這上面都滿了塵土了。一點也不講究。」她總是見不得一點不潔淨的東西。

  「快來,和我一塊打掃。」晨姐從衛生間端來了一盆熱水,把一把抹布丟了過來。

  看晨姐姐幹活真是一種享受,我以前怎麼沒覺得打掃衛生還是一種娛樂方式呢!

  毛衣的袖子挽起,露出一雙雪白的腕子,認真地四處擦拭著,似乎不是在打掃,而是在跳舞一般。看她投入的勁兒,有由感歎,難道做醫生的人都有潔癖嗎?

  柔軟的腰肢輕輕擺動,長髮隨著動作不斷搖擺,真的是一道很美的風景線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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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章 似水溫柔(下)

  「別鬧了,再這樣,人家不跟你講了。」她半倚在我的懷裡,一臉嬌嗔。

  用手輕輕地攬在柔軟的細腰上。想不到接觸這麼久了,她還是這樣害羞:「精彩繼續吧。」

  仰面對著我,用右手的小指在我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:「看看那些歐、美的大跨國公司,特別明顯的是航空、航天等高科技公司,緊要關頭都是在政府採購中佔得先機,不僅擺脫了困境,還獲得了豐厚了的利潤。所以想做大事業,一定不要急功近利,千萬不能跟職能部門把關係搞僵,否則很容易會落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中。 」

  含住了她仍伸著的手指,輕輕咬了一口。晨姐橫了一眼,並沒有急著把手抽回,接著道:「你的脾氣比較溫和,這樣的處世方式正好對你胃口。就沿襲以前的做事風格,繼續保持低調就好。只有這樣,才會有成功機會,不能只想著眼前怎麼去賺錢。市場打開了,機遇自然就會隨之而來的。」

  說完這話,手指輕輕抽出,溫柔似水的晨姐把身子更多地偎在我的懷裡。「相信自己的眼光,我的小誠一定會獲得最後的成功的。」

  「當然了,有了晨姐這樣的賢內助,想不成功太困難了。」輕輕摸著她的臉龐,不禁心馳神往,我當然也有這樣的信心。

  聽到我的戲謔,她握緊小拳頭,高高的舉起,卻只在我的懷裡輕輕捶了兩下:「壞東西,就會欺負姐姐。」手上沒用半點力氣,只如撒嬌一般。

  幾如天人一般的晨姐,卻是這般千嬌百媚的模樣,我的心中被逗弄得奇癢無比。

  手上稍一用力,那嬌柔的身子就被抱起,雙腳離開了地面。

  雙手一托,整個人兒就面對面地到了懷中,輕輕放在了我的大腿之上。

  在這個過程中,又觸到了我曾經垂涎不已的雙臀,柔軟而又富有彈性,異樣舒服的感覺,忍不住用手輕輕地撫弄。

  感到癢得厲害,祁晨把臉伏到了我的肩上,「吃吃」笑著,在我耳邊輕聲道:「你這個小色狼。」

  在美人面前,定力本就不佳,再被這樣的聲音引誘,躁動的心就如同一團火一樣,「騰」地燃燒起來。

  側過嘴巴就在完美無瑕的臉頰上痛吻起來。懷裡的晨姐很是調皮,不停地扭動著秀美的臉龐,不讓我捕捉到她的香唇。躲閃的結果,就是臉上塗滿了我的口水。

  「討厭了。」抽出一隻手來,抹著臉上的水漬,「死傢伙,想把我吃下去,還是怎麼著?」

  「怎麼會吃掉你呢,我要留著慢慢享用。」悄聲在她耳邊說著情話。「好晨晨,看你表現的如此優秀,我無以為報,只有以身相許啦。」

  「好稀罕麼?」她的聲音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。

  盯著她的眼睛看著,直到懷中美人害羞地一笑,又把臉埋了下去。「小誠,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家,好嚇人的。」

  此時感覺的美妙,真是難以言喻。這種嫵媚,完全只屬於了一個人,我可以盡情地欣賞晨姐這個往日冰雪般的美女,在冰山融化瞬間絕世的容顏。「晨晨,我不僅要把你裝進我的眼裡,更要把你留在心間。要你永永遠遠都躲不掉。」

  至誠的言語,得到了更為璨然的一笑。

  比喻為「傾城一笑」也毫不為過,此時就算把整個世界放在面前,我也絕不會用來交換這動人的嬌顏。「肯愛千金輕一笑」,多麼混蛋的言論,為了這一笑,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。

  彎腰站起,就勢抱起一臉羞紅的美人走出了書房,直奔主臥室而去。

  嬌羞不已的祁晨被扔到了床上,眼神迷離,那份成熟,那份溫柔的期待,充滿了一種極度的誘惑。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。

  合身撲了上去,把那團嬌柔壓在了身下。乾渴的嘴唇尋到了同樣的渴望,痛痛快快地吻了下去。

  身下的人兒熱烈地回應著這份纏綿,口中的甘甜也被悉數採擷。情動之餘,手自然也不會閒著,掠過凸起,滑過平坦,以及所有嚮往已久的地帶,盡情地肆虐著。

  稍嫌寒冷的空氣侵襲著她暴露出來的身體,潔白的肌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。晨姐輕輕地打了個寒戰,猛地把我推了開來。

  「臭小子,去沖個澡,我也得把這床單換一換了。」

  這時我發現特別愛清潔的人最大的不好之處了,慾火焚心的時候,偏偏要我去清醒一下。

  無奈中,可愛的人兒已經從我的糾纏之中爬了出來,到櫥子裡翻騰去了。唯一的選擇,只能匆匆直奔衛生間而去。

  無瑕享受這熱水澆身的舒爽,拿起噴頭淋濕了身子,用早就放好在一旁浴巾匆匆擦了幾把,濕漉漉地裹在身上就往回急衝而去。

  儘管速度夠快,可等回到房裡,美人已經消失,床上也只剩下一條大大的棉被。

  仔細一看,枕邊上只露出一抹黑黑的長髮,看到丟在一邊的衣服,不用說,裡面是害羞美女那香噴噴的美妙身體。被底下的人兒必定跟我一樣,也是情動不已,

  不假思索地就掀起被子,撲了進去。

  「娶媳婦做什麼?」「吹燈、睡覺。」我的腦海裡只餘下了這一首兒歌。

  ******

 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把我驚醒,是我的手機。一個激靈,無奈地睜開了眼睛。

  不等我坐起,一隻雪白的胳膊伸過去,抓起了我丟在地上的外套。這自然是可愛的晨姐。

  我心裡痛恨,為什麼要把手機開開,更失誤的是,夜裡還忘了關機。只想著店裡萬一有什麼事情找我方便,為什麼偏偏在此時打擾了我的美夢。

  好在還有潤滑的肩背可以看,半支起身子的晨姐,背部肌肉的活動都非常清晰,圓潤緊繃,好可愛,忍不住伸手去輕輕地觸摸。一隻手兒回過來,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。

  好一番摸索之後,手機終於被擒了出來。

  嘟囔著說了句什麼,把手機拿到了美目前,又迅速地遞了過來:「是雲希。」

  心裡一驚,這雲希也是的,怎麼這時想起打電話來了,拿著手機呆住了。

  一個略有些冰涼的身體縮進來,*到了我的背上:「怕什麼,接吧,我不會偷聽的。」

  枕邊的人兒,想她不聽才怪。做出一副坦然的樣子,接通了手機:「喂,是我,域逸誠。」

  「不是你還是鬼嗎?都幾點了,還賴在被窩裡。」這雲希,想裝作無所謂的樣兒吧,還這麼不合作。

  「幾點了?」只好順便問了一句。

  「幾點了?別擔心,現在起來吃午飯肯定還來得及。」

  有這麼晚了嗎?不透光的窗簾拉得嚴嚴的,還真看不出來。

  「雲希,有事嗎?」扭頭看看身邊的晨姐,她裝作閉起眼睛,但明顯在側耳聽我對話。

  「誠子,你有點不對勁呀!是不是正在摟著哪個美眉睡覺呢。」雲希說話的聲音好響,不過猜得倒真是精準無比。放假這麼長時間,第一次享受魚水之歡,就被她得了個正著。

  咳嗽了一聲,不知道怎麼回答。突然背上被狠狠抓了一下,回頭一看,晨姐在掩嘴偷笑。

  「那個什麼,別瞎說,到底什麼事兒?」我可不敢太過跟她糾纏。

  好在雲希沒有深究:「好誠子,我求你點事吧,你可一定要答應我。」

  「說吧,什麼事,只要能做到的,我一定盡力。」

  「那就看你是不是要誠心幫人家啦?」雲希綿軟的聲音傳了過來,這對她來說,真是少有的溫柔。

  晨姐就在身邊,這燕語鶯聲,我可真無福消受。又回頭看看,晨姐正瞪大了眼睛盯著我,悄悄探過手,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。

  這次不比方纔那一抓,這地方可是細皮嫩肉的呀,她用的力氣又大,忍受不住疼痛,「哎呀」一下,失聲叫了出來。

  「怎麼了,還沒說呢,至於驚成這樣嗎?哼,一點小事嘛,還推三阻四的。」雲希誤解了我的意思。「枉了人家對你那麼好。」

  心裡真怕她會口無遮攔地再接著說下去,那我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,趕緊硬著頭皮答道:「雲希提出來的事,哪能有什麼二話,你說就是。」

  「這還差不多,那我可就當你答應了。過兩天你早點回來吧,有事要你陪我去辦。看你現在也不太方便,我就先掛了。等有空了再打給我吧,什麼事慢慢告訴你。」

  這死雲希動作還真麻利,嘴裡說的好聽,說掛還真就立刻掛了,我嘴裡說著:「別、先別。」她已經「叭嗒」一聲收了線。

  尷尬地把手機丟到一邊,看著一臉不高興的祁晨:「晨姐,我---」

  「你對她還真夠鐵的。」晨姐的話有一咱酸酸的味道。

  「再怎麼不好,也比不上對我的親親晨晨呀。」只好巴結地說道,甜言蜜語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
  「少來了,我不許你走。剩下的這幾天要天天陪著我,哪兒也不許去。」還認真起來了,聽這說話的意思,我好像變成了她的私有財產。經過了昨晚,我們之間的關係自然又深進了一步。

  我怎麼辦?如果她就是不讓,就只好對雲希爽約了,晨姐的話是不可不聽的。可是---

  「怎麼,為難了?不願意了?」晨姐盯著我的眼睛。

  強笑了一下。

  「就說你跟她有事吧,還不承認。如實說吧,說不定我還會網開一面。」

  「真的沒什麼。」自己都覺得心虛,說起來沒有一點底氣。

  「才怪。」她突然笑了起來,「好了,不問你了,等你想好了再說吧。現在怎麼拷問,你也是不會承認的。」

  「晨姐,我---」我現在能說的就只有這三個字了。

  她又笑了:「不管了,先陪我好好玩兩天再說吧。看你的態度,到時再做定度。」

  這一會兒板著臉,一會兒笑的,我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。猜不到當然就不要想了,這是我的原則。

  「晨晨,那你今天不用上班麼?」陪著笑臉問道。

  「怎麼,這麼心急?一接到人家的電話就嫌棄我了。」連晨姐也不例外,女孩子怎麼這樣呢,能扯得上關係麼?

  「我…」能說的只剩下一個字了。

  「現在病人不多,已經跟人說好了,替我查一下房就行,所以今天有的是時間,我就纏定你了。」晨姐板著臉說道。

  我算是被吃得死死的了。

  以前在大可的介紹下,看過很多不錯的網絡小說,人家那主人公,才叫厲害,太有男子漢氣概了。大把的美女環繞,個個俯首帖耳。更能快意恩仇,揮手風動,落腳雲生,那叫一個氣派,動不動就指揮百萬軍馬,修理宇宙。

  再想想自己,不由感歎,幸運的身具常人無法擁有的先天功法,雖然目前暫時失去,也算是個有些與眾不同的男兒吧,怎麼就那麼缺少大男子氣概呢!

  畏手畏足,每每被女孩子吃得定定的,時不時就讓女生搞到手足無措。比較起來,真是羞愧難當。僅有的敵人吧,到目前還在耀武揚威,我卻無計可施。

  見我哭喪著臉,不知所措的樣子,晨姐又「撲哧」一聲笑了出來:「好了,跟你說著玩的,別跟地球末日要來似的。來,笑一個。」

  只好合作地笑了一下,幸好眼前沒有鏡子,估計比哭還難看。還自以為多少也算有點本事,被晨姐逗弄的…唉,真是的。

  晨姐的身子縮進了被子裡,因為探出頭來側身跟我說話,留下了一抹雪白的肩頭在外面,在並不強烈的光線下,閃著瑩瑩的光。

  見她變得和顏悅色起來,憶起昨夜的銷魂,再看到半遮半掩的身體,登時色心又起,把一切煩憂拋到了九霄雲外。

  「晨晨,我不走了,就要好好地陪你。」一掀她那側的被子,又拱了進去。

  ******

  呢喃的聲音響起:「別動我,壞小子。昨晚剛剛…人家受不了啦。」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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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 新月如水(下)

  一路上雲希都小心地陪著笑臉,逗我開心,這種感覺倒也不錯。

  回到公寓,她也是膩著我坐在沙發上,陪我看電視。看她難得溫柔的樣子,又想一個女孩留在京城也真是不容易,慢慢也就釋然了,兩人有說有笑起來。

  可當她縮進我的懷裡,渴望著溫存的時候,我不由自主地又會想到晨姐,無論如何也放不開。

  「雲希,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。」我一臉鄭重地下了決心。

  「我去洗澡了,等回來再說。你要不要陪我一起。」雲希用一種媚惑的眼神看著,頓時讓我心動不已,連想說的話也差點忘個一乾二淨。

  如果不是我想得太多,這正是求之不得的美事,長這麼大,從記事起,還從來沒跟一起洗過澡呢,想想都讓人嚮往不已。

  可我已經打算要把事情講清楚,就硬下心說道:「不了,你自己去吧。我今天不想洗了。」

  「你可別後悔呀。」雲希丟下燦爛的一笑,跑去準備衣服。

  真是折磨呀,看來她是真打算跟我的自制力對抗到底了。

  從浴室出來,雲希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裙,上邊僅及肩部,兩條胳膊光光的,下面大部分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,只是稍稍一彎腰,裡麵粉色的內褲就會想隱時現。

  第二次見她時,也是穿了這麼樣的一件在玩電腦,猛然想到了那頭憨頭憨腦的小熊,微笑從臉上浮起。

  偏偏她還不止於此,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,用力地擦著頭髮,還不斷彎下腰去,裡面的底褲頻頻曝光。一雙象牙色的大腿,健美而修長,在燈光下更是充滿了無名的誘惑。作為一名正常的男子,要想沒有反應也是不可能的。我幾乎要痛苦地呻吟出來。

  雲希偷眼注意到我的樣子,裝作沒有察覺,還正經地問道:「誠子,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來著?」

 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努力讓激盪的心平復下來。沒聽到回答,她走過來一下坐在我的身旁。雪白的大腿翹起,偏著腦袋問道:「怎麼,腦子生銹了?」

  真是有點苦笑不得,圓潤、光滑的大腿擺在眼前,吸引力比剛才又自不同。

  「雲希,拜託你多穿點好不好,當我木頭呀。」

  「我看你也跟木頭差不多了,這麼美的女孩子,一點也不動心。」她還是歪著頭擦著頭髮,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。

  面對這樣的女孩,你還能說什麼,我只有苦笑,目光還是不自主地落在她美麗的大腿上。

  雲希「嘻嘻」地笑了出來,「你要是很想的話,我就大方一點,給你一個機會好了。」說著,就仰起美麗的臉龐到了我眼前。

  不能再這樣下去,再糾纏下去,我懷疑自己真會忍受不住,咳嗽了一聲:「雲希,我想有件事情,真得給你說清楚。」

  一絲慌亂從她的眼裡閃過,馬上又恢復了嬉皮笑臉:「好事還是壞事,要是不好我可不聽。」

  「雲希,我必須要告訴你,我愛著別的女孩子。」

  屋子裡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就凝結了,沉悶地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兩個人的心上。

  好半天,雲希用力地擠出一絲笑容,臉上也很鄭重:「我早猜到了。在機場裡一見到你,就覺出你不太對勁。」

  原來她當時就感覺到了,只是不說而已。

  「對不起,雲希。」

  「是誰,是她嗎?」又過了半天,她抬頭問道,眼裡有淚花在閃動。

  「嗯。」我點點頭。雖然都沒有說明,但心裡都明白。

  「我早就想到了,想不到我還是輸給了她。見過之後,我就應該想到,沒有人能代替她在你心中的位置。」雲希用力地擦著眼睛。

  「對不起,雲希。」我還能說什麼。

  「那你有沒有愛過我呢?」雲希問道。

  「我,我也不知道。」如實回答道。我愛她嗎?如果說如此優秀的女孩子我會不動心,那絕對是瞎話,可是我能也愛她嗎?

  「那就是了。」雲希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,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,「那不就結了,還有什麼好擔心的。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,你還怕什麼?」

  「反正你還沒有怎麼樣,現在還是自由的,等有人管你了再說唄。我又不求有什麼名份。大家高興就在一起,不高興時就算了,有什麼了不起的。」

  無言以對,我的骨子裡有很多傳統的東西。雖也渴望,卻不敢起她這樣奇怪的念頭。

  可雲希是她自己形容的這樣嗎?似乎顯得什麼都不在乎,甚至第一次交給我時,還不想讓我知道她尚是完璧之身,她真是這麼隨便嗎?

  「雲希,你是這樣的嗎?」我還是不能相信。

  「逸誠。」很少聽到她這麼正式的稱呼我,有點不太適應,「別看我大大咧咧,可並不是隨便的女孩子,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才會是這樣。」她終於吐露了一點心裡話。

  「只要你心裡有我的一點位置,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。為了你,我願意做一切,至少現在還是這樣。逸誠,你能覺出來嗎?其實你對我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,只是不敢面對而已。」

  我真是這樣的嗎?雲希深幽的眼眸,這時沒了淚痕,而是閃著一種奇異的光彩。她的瞳子裡有一個小小的黑點,那就是我嗎?

  「好了,別想這麼多了,趁著年輕,好好享受生活吧。」雲希反過來開導我,「只要你覺得還需要我,而且我還對你有感覺,我就是你的。等以後大家厭煩了,再分開也不遲。」

  我的無法像她說的那樣灑脫,可她自己就真如所說的一樣嗎?

  「就算等你名花有主了,我還可以做你的外室呀。」雲希的眼裡有了促狹的笑意,讓她深色的眼眸引誘著我。

  把這奇怪的女孩摟在了懷裡:「雲希,知道嗎,你這樣對自己很不公平。」

  她乖乖地任我抱著,一點也不胡鬧。從懷裡抬起頭來:「小誠子,要不你投到我主阿拉的門下吧,這樣你就可以有四個妻子了,我們一起玩也正好,打麻將也不會有三缺一的麻煩。」

  「雲希---」明白她是故意在逗我,還是說道,「出現那種情況是因為他們那兒男少女多。」

  「別賣弄了,人家又不是不清楚,跟你說著玩的。只要你對著我時,能有一片真心,別把可憐的雲希賣掉就行啦。現在大家都是自由身,每個人機會都均等,不是嗎?」

  「雲希,不要這麼說,我---。」

  「小誠子,不用解釋了,什麼都說明了,就沒意思了。我相信緣分,相信自己的直覺,就是感到你有很多與眾不同的地方,才願意在你身邊,具體也說不清,總之我信任你就是了。」

  歎口氣,把乖巧的雲希緊摟在懷裡,輕輕地為她擦去眼角殘餘的一點淚漬。從她的臉上流露出來的,是一片明媚的春光。

  「好了,雲希,咱不說這些了。要不去陪你玩遊戲吧。」碰到雲希,我知道話題無法再繼續下去了,一切聽任它自己去發展吧。

  好不容易下決心做出的決定,就這麼輕易被她瓦解了。

  「這才像是我的男人嘛。」這麼經典的話,竟然是從雲希的嘴裡冒出來的,真讓人無法相信。

  簡單的幾個字,由她說出來,顯得那麼自然,卻充滿了無窮的魅力。誰成想下半句更出人意料:「玩遊戲可以,不過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,今晚可不能讓我睡冷床板,還得陪我睡喲。」

  我呆住了,雲希真是讓人捉摸不透。

  「你也別想歪了,可以什麼都不做的。」雲希「吃吃」的嬌笑。

  在女孩子面前,明白了自己是多麼的毫無免疫力,玩了一會兒遊戲後,雲希一句:「我睏了,你去洗澡刷牙吧,咱們一起去睡。」

  我就把自己先前說的「今天不想洗」徹底收回,乖乖地去了衛生間。

  洗完出來,雲希已經把大床上收拾好,鋪好了兩床被子,坐在床邊等我了。明白家裡有個女主人,有人期待,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。

  這間公寓裡的三個房間總共放了三張床,當時為了許洋姐養病方便,只有這裡放了一張大床,後來洋姐走了,再後來薛雨萍搬了進來。我仍以房東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大屋,先前住的客廳成了曹宇的臥室。

  寒假裡的意外相逢,才明白雨萍家居然那麼有實力,還一直瞞著,早知道我就讓她也出一份房租了。

  看來她對自己的家庭並不滿意,所以才會不想讓人知道吧。想到她的情況,覺得自己生長在一個普通百姓的家裡也未嘗是件壞事,至少從小就能享受到家的溫暖。如果只是有錢,有時並不能帶來幸福,雖然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。

  如果以後也有孩子的話,自己的錢是一分也不能讓浪費的,那樣長大的孩子很難有一個健康心理,只有通過努力得來的東西才會珍惜的。

  「我睡裡面,你是男的,就睡外面好了。」雲希溫柔地幫我把早就找好的睡衣穿上,自己先鑽進了被窩裡。

  她的舉動和話語,讓我感到非常溫馨,受到刺激的雲希終於激發了女孩子的天性,懂得照顧人了。

  先關上了燈,自己也鑽到了外面的被子裡。

  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,總覺得太不可思議,雲希怎麼會是這個樣子。越想越是難以入睡,在床上翻來覆去的。

  雲希看樣也跟我差不多,聽她不停翻動的聲音,就知道她也沒有睡著。

  突然被子被掀起,一個嬌柔的身子鑽進了我這一邊,薄薄短短的睡袍擋不住她身體的熱量,一團溫熱撲進了我的懷裡。

  「我一個人睡不著,跟你一個被窩好了,讓你沾點便宜。」雲希小聲地嘟囔。

  又忍不住想笑,那這些日子,她一個都是怎麼睡的?

  溫柔地摟住了她的身體,綿綿軟軟的,十分舒服,在她耳邊輕聲道:「雲希,我就這樣抱著你睡,好嗎?」

  女孩愜意地向我懷裡縮了縮:「嗯。」

  陣陣香味拱進鼻子裡,我不由就有了正常的反應,輕輕把身子離開了她些,只讓一雙手放在她的腰上。

  雲希調皮地向後*了*:「你放心吧,只是你不惹乎我,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。」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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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天涯咫尺

欲上高樓去避愁,愁還隨我上高樓。

  經行幾處江山改,多少親朋盡白頭!

  歸休去,去歸休,不成人總要封侯。

  浮雲出處元無定,得似浮雲也自由。

  現場氣氛很熱烈,比之詠清姐和季虎哥那次熱鬧了不少,王姨的「黃昏之宴」自更無法相提並論。

  戴哥的同事們異常活躍,在席間就讓一對新人表演各種節目。尤其一位身材惹火的姐姐特別能鬧,層出不窮的花樣特別多。坐在我身旁的吳老幾次低下頭去,想必在暗歎現在的年輕人。

  此種情形,我還不是特別的適應,無法真正的融入其中,只是看著偶爾笑笑,不好意思跟著起哄。吳老作為長者,在這種場合當然也很持重,卻顯得並不以為忤,顯然是位開通的老人。

  他的目光很少投注到現場,只要一有餘暇,就不停地跟我說話。

  現場鬧哄哄地,交談並不多,但聽了幾句後,我也就約略明白了意圖所在,原來他好奇的關於曹伯為許洋姐治病的事情,不用說,肯定是雲若姐對他講過。

  吳老對曹伯應用的神奇中藥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,談話的內容也總在圍著這個事情打轉轉,被問到後來,連偷看節目的機會都少了很多。

  等到曲終人散之時,他仍意猶未盡,看來還有很多的話想問。

  這時雲希過來拉上我,陪著一對新人送客。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,吳老還是坐著未動。於所長邀請他一塊走,就說自己年齡大了,要再坐著歇會兒。

  雲若姐和相誠哥重新坐下來,看樣兩人累的不輕,這種時候新人就如同玩偶,聽憑別人的擺弄,尤其是雲若姐,還…。

  「雲若呀,我想請這小伙子去我家裡坐坐,你們沒有意見吧。」

  杜雲若笑笑沒吱聲,自己的恩師加領導,她只有要我自己拿主意。聽吳老的談吐,早已經頗為心儀,他一定是個醉心業務的人,我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下來:「就怕給您老添麻煩。」

  「哪裡,是我老頭子不識時務,打擾你們年輕人才對。如果你們沒有意見,那我可就要把人帶走了。」他又看著周圍的人說道。

  雲希更不明白這老頭怎麼會對我這麼感興趣。但人家又沒邀請她,也不好說什麼,只有眼巴巴地看著我要被帶走。

  「我跟吳老請教點問題,一會兒就回來。」輕聲安慰著她

  「那你去吧,我等你。」雲希沒有多說話。

  吳老抓起我的手往外走,雲希在後面對雲若輕輕嘟囔:「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。」

  ******

  在去吳老家的路上,我好奇地問道:「吳老,您怎麼這麼年輕就把擔子卸下來了?」

  印象中,好多專家就算到了70歲也不一定退休。以他的年齡,在所長的位子上做到60歲也絕不為過。看大家對他的尊重,又不似是因其他原因被迫下來的。

  「哈哈,你這孩子還挺好奇的,想知道原因?」我趕緊點點頭。

  「很簡單,子涵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,比我有魄力,也有能力,有辦法帶著藥研所更快地發展,這兩年已經證明了。我呢,對這些行政事務不是太熱心,就一力舉薦他代替我的位置。有人挑起擔子,我才可以更專心研究業務,這樣的生活更有滋味。」他口中的子涵,想來說是於所長了。

  聽他的口氣輕鬆,似乎很簡單,不過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做到的。天下人大都為名為利,要自動把熱乎乎的領導位子讓出來,需要何等的胸襟呀。對吳老的仰慕,不由又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,在我眼中的形象也越顯高大。

  他住所十分寬大,家裡也顯得比較凌亂,似乎缺少打掃,給我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。

  「吳老,怎麼不見家裡人呢?」

  「噢,我一直是一個人過的。」他隨口應道。

  一陣尷尬,怪自己說話缺了分寸。想不到這個看來開明的老人竟然是獨身一人過生活,不知道是沒有近親屬,還是不在身邊?心裡畫了個問號,卻不好再問。

  「年輕人別拘束,我喜歡有話直說,這麼多年一個人,已經習慣了。見我一直瞪著眼睛聽他說,「怎麼,奇怪嗎?我確是從未娶妻生子。」

  「怎麼會這樣?」情急之下,好奇心驅使,顧不上交淺言深這一說了。以吳老的風采,就算現在的年齡,要尋個好女子做配偶,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。

  「哎!」老人一聲長歎,沉吟了半天,似乎在找措辭怎麼回答。

  「吳叔叔,不方便回答就不要說了。都怪小侄多嘴了。」看他的樣子,不知為何,心中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同情,看他的年齡跟父親差不多,稱呼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。

  「好,叫得好,比那一口一個吳老可舒服多了。既然你叫了叔叔,我也就不再藏拙了。想知道,就說給你聽聽。這些話我已經多年沒對人講過了。」說完又是一聲長歎。

  「我年輕的時候,就與你現在一樣,意氣風發…」

  吳叔叔的敘述,把我帶入了逝去的時光,伴著他的喜怒哀樂,心也隨之起伏。

  他當年的模樣似乎就在眼前,在現在的年紀仍是一片儒雅之姿,當年必也是雄姿英發,不知道多少青春玉女會為之傾倒。

  「我們家也算是書香門第,兄妹二人,我從小成績不錯,十幾歲的時候開始獨自一個人離家上學,後來也很少回家。也算是走過了許多地方,不到三十歲的時候,在國外讀完了藥學博士。回國後輾轉多年,最後才到現在的單位供職。

  走過的地方不少,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有很多。少年不知愁滋味,又怎會沒有交好的女子?曾先後有幾個女孩子都跟我關係很好。噢,她們現在也都是老太婆了。」

  吳叔叔略顯苦澀的一笑:「有一名異國的女孩也對我十分傾心,從國外追著我回到國內,一呆就是三年。小伙子你還不知道吧,那時能進到咱們國內的異鄉人可是少之又少,她那番進來不知道費了多少周折!

  說實話,三個女孩子都十分讓我心動,也難以取捨。正因為如此,再有一些其他的原因,我一拖再拖,一直周旋,也沒有跟誰定下來。

  韶華易逝,到後來她們都再也堅持不下去,最終一個個離我而去,那來自歐洲的女孩也傷心地獨自回國了。哎,都是好女孩兒呀!

  從那之後,我就再也不對別的女孩子動心了,一個人一直過到了現在。談起感情,真是意興闌珊呀,唯有一頭埋進字紙堆,以求解脫。

  小伙子,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,當初就算把她們留在身邊又能怎樣,就算是不被人理解,總強過這麼個歲數還是孑然一身,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吧,悔呀!

  我寧願待在所裡,和小孩們一起,也不願回到家裡,冷冷清清。可是事情到了現在又有什麼辦法。」說到這裡又苦笑一聲。

  「媒體還因此大做文章,說什麼吳某人一心撲在研究上,我哪是不想回家,是害怕一個人寂寞呀。對什麼都沒了興趣,只有研究。

  後來父親去世了,雖非因我的緣故,但將來到了地下,真是無顏面以對呀。唯一的同胞妹妹遠在千里之外,我的老母親跟她生活一起,過幾年去看一次,老人家也是一看到我就生氣。害得她生了病,妹妹打電話哭,也不敢輕易讓我過去探望,生怕受刺激會加重病情。不時寄些錢去,又有什麼用呀。

  好在她們過得幸福,也就無牽掛了。這兩年我那進京上大學的外甥女有時來看看我,我高興呀。

  孩子,有些事情看起來是你個人的問題,事實上牽扯到的可就廣了。」

  說完這番話,吳叔叔抬起頭來,若大年紀,眼中竟然有淚光隱隱閃動。

 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:「孩子,讓你笑話了。對了,你的姓挺少見,我還記得你的名字,跟你也挺投緣,你叫叔叔,我就叫你逸誠,行不行?」

  「好!」以他的身份,居然如此謙遜地詢問,壓住隱隱的心酸,自是滿口應允。

  故事很長,他只是大概地說了些,很多過程並不詳細,但我知道其中必定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經歷,不方便對我講出來。其中的心酸,怕是只有他自己的心裡能領悟到了。

  吳叔叔的經歷,讓我想起了自己現在的情形,我何嘗不是陷入了一種困頓之境。看他傷心的樣子,正是前車之鑒,難道能讓歷史再次重演嗎?

  我搖了搖頭,敞開心懷去接受這一切吧,不能愧對美好的人生。什麼世俗觀念,都讓它見鬼去吧。

  「逸誠,是不是覺得我挺可憐的?」他看我搖頭,自不會明白動的是什麼念頭。

  這話可難回答了,答是也不好,不是更不妥。

  「好了,不問了。你這孩子不錯,從你的身上,我隱約看到了一線自己年輕時的影子。托個大,也就把你當晚輩了。我的教訓你可要謹記在心,莫負了這大好年華。事業上要有成就,感情上也不能馬虎。要記住『人老了並不可怕,心死了才最可悲的』。」

  「哀莫大於心死」,總結的話語,讓我心裡一陣緊揪,這種教訓是用淚水和長久的孤獨買回來的。難怪他會這麼「年輕」就從領導崗位上下來,一心撲在業務上只是一個方面吧。

  「不說這些了,讓你跟著難過,小孩子聽這不愉快的話題不好。咱們還是聊聊那個能治好粉碎性骨折的神奇中藥吧,我都把話頭跑到哪裡去了。」

  一說起藥來,他的心情立馬好轉,精神也來了。

  就事情的經過又詳細講述了一遍,其中加上了不少自己的見解。因為事關重大,格外用心,尤其在許洋姐臥床期間,讀了不少的書,看了很多資料,博聞強記,相關的知識已算比較豐富。其實從曹伯給我用藥時,就已經開始留心了。

  聽得吳叔叔頻頻點頭,頗為讚賞。我的理解在專業人士的眼裡,當然會有很多不足之處的。他一點也不肯放過,一有不妥隨時指出。

  好是佩服,東拼本湊記下的東西,說起來似乎他沒有不知道的,而且分析的更為透徹。要知道我能記這麼多,是*自己超越常人的腦力,一天之中記下的東西可能別人需要幾個月時間,而他就全*了平時的積累。

  「太好了。民間真是藏龍臥虎呀,我真該重新認識一下了,看來西方雖然發達,我們民族更有許多瑰寶需要發掘呀。以後有機會,一定要引見我認識一下這位曹老哥,真是奇人呀。」吳叔叔大歎一聲。

  「雖然神奇,卻是麻煩了一些,吳叔叔,如果應用能簡便一些說好了。」我有時也愛鑽牛角尖。

  其實已經悶在心裡很久,這次遇到了一位如此執著的行家,當然要一股腦的提出。

  「想的好。」吳叔叔一聲贊,「就是實施起來會比較困難。好的中藥配方能真正轉入到臨床上簡捷應用的,現在還不多呢。」他從一個研究者的角度進行思考。

  「我覺得不僅是技術上的問題。」事情的關鍵在於很多好的配方是掌握在個別人手裡,願不願意拿出來研究是個問題,所以才會造成相關的研究方法比較少。

  就有很多研究者偷偷買來別人配好的中藥方劑,加以分析研究,可最後總是無功而返。這些秘方的持有者為了防止「盜版」也是用盡了各種方法。比較通用的就是加上幾味無關緊要的藥材,這種配方拿去研究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。

  我想如果能拿到正確的配方,再有好的研究方法是有可能會成功的。留心過國內外的網站,發現了幾種我認為不錯的方法。

  等一一說給他聽時,吳叔叔此時顯得特別愛較真,越說越是激昂,討論起問題來,根本不想什麼長幼之別,什麼內行、外行了。有的方法比較感興趣,有些則給批的一無是處。這樣講了半天之後,吳叔叔過癮了,我也收穫頗多。

  最後總算達成共識,要了一個「君子協議」:如果有了正確的配方,吳叔叔將給我提供幫助。

  有這樣的專家肯幫助,怎會不高興異常,當然這還得看曹伯的意思了,決策權在他的手裡。

  跟吳叔叔討論問題,真是耗時,也很能開發腦筋。

  看看天色不早,他開口問道:「逸誠,能不能賞臉陪我吃個晚飯?」

  「叔叔哪裡話來,跟您一起,我可是求之不得。」推心置腹的交談之後,覺得跟他接近了不少,似乎分外親切。有時人與人之間距離拉近,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。

  見我同意,吳叔叔起身進了裡面。我坐著等候,看這位單身老貴族能弄出什麼樣花樣來,趁這個功夫打個電話給雲希,說吃了飯再去陪她。

  雲希沒說什麼,正陪著姐姐、姐夫在外面瞎轉呢,晚飯也不打算回去吃了。怕戴哥那幫兄弟、姐妹晚上會再去鬧,讓雲若姐吃不消。她只是要我早點回去,聽聲音挺無聊的。看來陪著一對新人也挺沒意思。

  剛掛了電話,卻見吳叔叔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,又坐下好整以暇地陪我聊天。就覺得有些奇怪,不會實在到只請我喝稀飯吧。

  過沒多久,就有人敲門,原來是送外賣的來了。

  小老頭真有辦法,居然用了這種高招,看樣這廚藝也不會好到哪裡去。

  擺好了盤子,他轉身拿了一瓶白酒來:「逸誠,陪我喝兩口吧。」

  一老一少沒了長幼之序,開懷暢飲。看得出來,吳叔叔非常高興,每次喝的卻並不多,小小的盅子只下一小口,這倒比較合我的胃口。

  但因此戰線卻拉得很長了,淺飲輕酌,倒是說話比吃飯的時候多,我這才明白,為什麼有人吃飯會從中午一起吃到晚上。沒有了什麼好說的,老少二人就隨便拉起了家常。

  等我說到自己家所在的那座小城的時候,吳叔叔突然瞪大了有些酒意的眼睛:「啊?我去過那兒,很美的一座城市,我妹妹一家就住在那兒?」

  「有這種事情?吳叔叔,真是太巧了。」世界真小呀,我不由得感歎,不由得緊緊握住他的手。

  「一個地方出來的,你也在京裡上大學,也是大二,說不定還認識我外甥女呢。」沉吟半天,吳叔叔又問道。

  「你外甥女?」

  「對呀,婷婷。」

  「蔣婷婷??」我不敢相信這種巧合,沒錯,婷婷的媽媽也是姓吳。

  吳叔叔認真地點頭。

  這種驚詫我無法再用言語表達,剛才還才感歎世界太小,現在看來,何止是小,簡直就是…比較起來,這世上的人彷彿就是住在曹宇家的小山村裡,雞犬相聞,做飯時都能聞到彼此的香味。

  「你認識婷婷?」

  「那當然,我們是很好的朋友。」一直沒聽說過,她的舅舅在這兒。

  說起了蔣婷婷,吳叔叔話更多起來,自己未曾娶妻生子,對這個外甥女自然是疼愛有加。尤其是這兩年婷婷上了大學,兩座城市隔得又不遠,來看了他幾次之後,這做舅舅的更是喜歡的不得了。

  「我這個外甥女不錯,聰明,長得又漂亮,你對她就沒有那個想法?」喝了點酒,又有了共同的話題,吳叔叔似乎更放開了些,頗有些為老不尊。

  「這個麼…」我有些尷尬,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。「婷婷跟我關係不錯,我麼…」

  「哎-」趁著酒興,吳叔叔沒了學者的風範,「看你小子的樣兒,就知道身邊少不了女孩,可我們婷婷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,喜歡就是喜歡,又何必拘泥於…」

  他正說到這裡,突然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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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,沒事就發帖 沒事就發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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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登高望遠

  片片蝶衣輕,點點猩紅小。

  道是天公不惜花,在種千般巧。

  朝見樹頭繁,暮見枝頭少。

  道是天公果惜花,雨洗風吹了。

  這個週一,我比曹宇和雨萍起得都早,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做打工仔,要給大夥兒留下一個好印象。

  輔導員痛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,可以離開學校一段時間,因為修的學分早已足夠這學期用的。想到不用再天天跑教室,高興之餘,又有一絲淡淡的遺憾。

  在〔雅都〕先找了李秘書,因為老闆不在,她的話也多了些。效率還真快,訂做的工作服已經到位,她拿出來讓我換上,順帶還指點了一些公司裡要注意的事項。

  工作服是深灰的西服套裝,色彩莊重沉穩,做工也很不錯,筆挺的外套穿上,李秘書誇獎我人很精神。她說新招募的員工領服裝是要交押金的,在公司做夠一定時間才能退還,因為老闆特別吩咐,我的就免了。

  李秘書的工作服是同色系的套裙,看上去得體大方。大公司在各方面做的的確好,〔逸誠科貿〕很有必要學一下子,舒大哥他們訂做的工服確實顯不出檔次。

  「李姐姐,咱們公司裡的人際關係是什麼樣的?」交談之後,覺得這位秘書小姐跟黃總的關係很不一般,以後也許還要她多照顧,口裡稱起了姐姐。

  李秘書抿嘴一笑:「沒人的時候可以叫姐姐,在員工面前可要注意,叫我李助理就行了。」

  「謝謝姐姐指點。」我的嘴很甜,也許是心裡有點緊張吧,第一次出來打工,很希望自己能跟每個人搞好關係。

  「至於公司裡的人際,很複雜的,時間長了,你自己就能看出來了,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吧。」李助理的口風還是很嚴的,不愧是總經理助理。

  ******

  「余經理,這位是公司新來的域逸誠,黃總親自安排下來的,要在你們部門實習一段時間。」李助理把我引到了售服部後,直接到了經理辦公室。

  余經理的表情冷淡,聽說是老闆親自安排的,沒有顯出分外的熱情,反面從眼中顯出一絲輕視。

  經理是位三十多歲的女性,留著短髮。人長得不是很漂亮,看上去顯得精力充沛。一直留意她的表現,神情的變化沒能逃脫我的觀察。看來社會上是與學校有很多不同,我要多注意了。

  「余經理,我是水木的學生,這次來雅都鍛煉,還請您多指教。」

  聽說是個在校學生,她抬起頭來格外地多看了我幾眼,值得玩味的表情一閃即過,卻也沒多問什麼:「也沒什麼好指教的,跟我來吧,跟同事們認識一下。」

  連個笑容都沒有,感到這個余經理不是太好相處。心裡想著,跟她走了出去。

  工作室是一個大大的套間。裡間屋不大,擁擠地擺放了幾張辦公桌,牆上掛著醒目的員工守則,匆匆掃了一眼,無非就是要態度和藹,不能跟客房爭吵之類的。看看「解說」,就知道這是塊是非之地。

  外面寬敞的房間,大片空場上擺了幾圈沙發圍成了向個區域,是為方便跟客戶交流準備的。

  余經理簡單跟幾位同事交待了幾句,對我道:「你先跟大伙認識一下吧。」又對著旁邊一位老兄說道,「小王,你帶這位新來的域逸誠熟悉一下咱們這兒的規定。」

  等她一出去,本來安穩地坐著的幾個人「呼拉」一下全圍了過來,七嘴八舌地問長問短,熱情地讓人不可思議,吵得頭都大了,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。

  「好了,大家好好工作。」余經理殺個回馬槍,又出現在了門口。各人馬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,只剩下那位被稱作小王的老兄因聖旨在身還留在身邊。

  他爽快地握了一下我的手:「王允民,叫我王哥就行了。」

  「嗨,老弟,我說你有關係怎麼還選這個部門?」他拉著我到一邊小聲問道。

  現在不是公司招聘員工的檔兒,能進來的當然有各方面的原因。我故意不解地問道:「王哥,咱們售服部有什麼不好嗎?」

  他像看到原始森林裡出來的動物一般:「看來你真是不懂,售後服務、售後服務,說白了還不就是出氣部,待的時間長了,人都變神經質了。薪水比起來不算多的,余經理人還很嚴厲,稍有點門路的人都不願到這個部,我們幾個這是沒辦法。」

  王老兄心直口快,真擔心這樣的同志幹不了多久,就會有被炒魷魚的危險。心裡對他倒挺感激,全面為我著想。笑了笑,不想再引發他更多的牢騷,讓別人聽見反而不好:「王哥,給我講講咱們的規章制度吧。」

  他指著牆上的東西給我:「都在這兒了,背下來就行,這就是咱們的行動指南。」見我不接話茬,擔心我是公司派來的「探子」之流,不再提先前的話題。

  很快,幾位同事都熟悉了,不算余經理,還有三女兩男,加上我就正好平衡了,這是比較小的一個部門了。幾位有個共同的特點,那就是都比較能言善辯。也是,要對付找來訴苦的,能說會道是最起碼的。未經審核就把我放到了這裡,難怪余經理不太滿意。

  上班的第一天很平靜,只有少數幾個客戶來詢問,也沒有我想像中的激烈爭吵,看來自己把一切看得太複雜了。部門的規章制度很快就瞭解了,熱心的王哥聽說我是個在校學生,還特意找了本《消費者權益保護法》給我看,說地看好了能多保護自己。

  每晚回到公寓,還是與曹宇、雨萍一起研究網站,這不用去教室了,反顯得時間更充足。

  參加工作的第一周,過得實在平淡,沒什麼值得稱道的。開始與幾位哥哥、姐姐相處不錯,大家互相說笑倒也開心。後來黃總來看了我一次,噓寒問暖一番。幾位同事似乎對我有了戒心,本來還算融洽的關係反而生疏。

  幾位男同事下班之後,經常互相邀約,吃飯或者去喝茶,卻一次沒有叫我一起去。因為我還是學生?還是因了老闆對我的重視,就不得而知了。

  這兒的工作方式,我不敢苟同。接待來訪的客戶,也只見同事們用各種方法敷衍塞責,很少有能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案拿出來,只要把來訪者糊弄走了,就算順利完成任務。一點沒有誠信,難道這就是看似紅紅火火的房地產業的售後服務嗎?

  信心不由大受打擊,〔雅都〕算是家比較成功也很成規模的公司了,難道參加了工作就是這個樣子嗎?心裡對出來鍛練鍛練本是充滿著激情的,卻弄得這樣沒勁。

  非常鬱悶,覺得怏怏地,似乎有力氣沒地方用。同事之間很難成為知心朋友,特別難過的就是那個余經理似乎總不拿正眼看我,彷彿我是什麼殘次處理品一樣。

  到了週五,也沒分配給我什麼任務,明天休息。得放鬆一下,這樣子下去非給悶出毛病來不可。

  雖然跟曹宇他們爭執到了很晚,第二天仍是一早就醒來了,感覺甚是沒有意思。該做點什麼呢?

  出了門,信步向北辰而去。實踐一下對蔣婷婷的諾言,約她出來玩玩吧。

  邊想著心事,慢慢到了她們女生宿舍樓下,才想起來該給她先打個電話,預約一下。大週末的時間還早,硬著頭皮上肯定不合適。

  女生就是比男生勤快,很快就有人接了電話,聽聲音,還好起床了。聯繫好之後,等了半天才見蔣婷婷下樓,背後卻還躲著個人,仔細一看,原來就是那個愛說愛鬧的陳梅。

  「帥哥,約我們的美女出來怎麼也不帶束花,一點情調都沒有。」說得很有道理,我根本就沒想到,是該帶點什麼。

  「好了陳梅,快上去吧,送到這裡就行了。」蔣婷婷輕輕地推了室友一把,敢情這麼近還有人護送。

  陳梅擺明就是跟來湊熱鬧,沒看到好戲,嘴裡嘟囔著「……媒人送上牆」之類的話往回走去,蔣婷婷的臉紅了。

  等陳梅不見了影子,她才跟著我向外邊走去。

  「逸誠,就是咱們兩個嗎?」等走出了校園,蔣婷婷才小聲問道。

  「是啊,就咱們兩個,不好嗎?」

  「當然好啦。」蔣婷婷迅速回答道,馬上又意識到什麼,臉突然漲紅,急急地解釋道,「我沒那個意思。奇怪?你怎麼會突然想起要約我出來。」

  蔣婷婷的表情很是值得玩味,她穿了身雪白的運動裝,長髮也束在了腦後,收拾地乾淨利索。臉上沒有進行修飾,因為害羞,白白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暈紅,彎彎的眼睛瞇起來,看上去很精神。

  見我欲言又止,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,她又問道:「不會又是有什麼要我幫忙吧,都是同學,開口就是,只是我能做到的。」

  問話讓我甚感內疚,以前總是有事情時才會想到她,比如參加詠清姐的婚禮要她做伴啦什麼的。心裡有愧,還得厚著臉皮回答:「難道非得有什麼事兒才能請你嗎?就想約你出來走走,要不咱們坐車去後山玩玩吧。」

  「你這人可真有意思。」蔣婷婷沒怎麼細想,開心地笑起來,「人家都是秋天時才到山上看紅葉,現在去能看到什麼呀?」

  「非得看紅葉嗎?咱們都是年輕人嘛,應該多看看綠色的東西,有益於身體健康。」感到自己的辯解是那麼地無力,面對著她,總覺得是欠了她的。

  蔣婷婷輕輕地捻了捻衣角,蚊聲道:「那就隨你了。」

  公交車很方便,很快到了後山腳下。 「逸誠,打工一個星期了,感覺怎麼樣,還習慣嗎?看你這樣,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兒?」仰望著滿山蒼翠,蔣婷婷興致很高,也不忘了關心我一下。

  感慨女生感覺的敏銳,索性對她實話實說:「也沒什麼,只是在那家公司感到沒什麼意思,太平淡了,也學不到什麼東西,不像我想像中那麼有激情罷了。」

  「其實就是這樣子的,你以為步入社會就什麼都好嗎?那就過於理想化了,其實還是學校生活更單純些,更讓人留戀。」說出來的話充滿了哲理,以前總覺得跟我一起,她不是那麼愛說話。不由得又仔細看了看,婷婷懂得道理不少。

  邊聊著天邊向山上爬去,心結一去,我的興致高起來。走到一處山路狹窄之處,自然地伸手拉她上來。

  蔣婷婷微微掙了一下,就任由我拉著了她的手。

  「婷婷…」滑膩的小手被我拉住,一種不一樣的感覺。

  「嗯,什麼?」這段山路都比較窄,蔣婷婷的手一直被我牽著,聲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。

  「突然想起了咱們在吳冕山中,曹宇老家時的情形,還想著那次咱們抓兔子嗎?」大家一起雨中遊玩,無拘無束,過得多愉快。還有蔣婷婷把狗當作狼的故事,怕她害羞,沒好意思提。

  聽到我說起了那時的事情,蔣婷婷臉一紅,把手抽了回去。肯定也跟想到了同樣的地方,故意叉開話,卻對我說道:「是啊,那裡真是人間仙境,風景比這兒要優美多了。」

  「真想一直住在山中,好懷念那裡的日子,鄉風淳樸,又有好友陪伴,多好。」

  「嗯。」蔣婷婷應了一聲表示同意,想著那時情形,神色略有些慌亂。一個不慎,腳下一滑,忍不住「哎呀」了一聲。

  趕忙回頭又拉住了她的手:「小心點婷婷,你沒事吧。」

  她慢慢動了一下腳,在地上踩了踩,說道:「還好,沒事。」

  雖然她說沒事,我還是拉住了一隻小手,再不放開,生怕再有意外。山並不高,漸漸地兩人已經接近了山頂。

  春暖花開的季節,天氣出奇地好,太陽曬得暖洋洋的。在山腳下的時候,連一絲風都沒有察覺到。登頂之後,涼風習習,春深季節竟然還稍稍有些寒意。山風吹拂之下,蔣婷婷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,我就脫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
  「我沒事的,你穿得也不多。」看我只剩了一件襯衣,她執意要把衣服還給我。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肩,不讓她取下來。

  恰好又一陣風吹來,蔣婷婷打了個寒噤,不由自主地把衣服拉緊了些,就不再推辭,體貼地說道:「那邊有個背風的亭子,咱們過去坐會兒吧。」

  登高極目遠眺,突然覺得原本繁華的都市看上去竟是如此渺小,不由輕歎一聲。

  一隻肩角挨著我坐下,蔣婷婷柔聲說道:「逸誠,咱們都一般大,怎麼偏你就有這麼多的感慨呢。」

  被說中了心事,仍然望著遠處,沒有答話,是啊,同樣的年輕人,我怎麼就有這麼多的感慨呢。

  「你以前的事情都做得太順利了,所以才受不得一點挫折,其實失敗本來也是生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,先廢而後立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。」

  我不由點了點頭,她說得還真有深度。

  話雖不多,但對我來講,無疑於醍醐灌頂。以前從來沒有人說得這麼透徹過,晨姐、雲希只是寵著我,似乎做什麼都是好的,婷婷不可小瞧,有個這樣的人隨時提醒,真是很好的事兒。

  「響鑼不用重錘敲」,她的幾句話已經使我警醒,怎能這麼輕易就打消信心呢?成功之路大都是曲折的,一帆風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,只因以前的順利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應事事順心,與「守株待兔」何異。

  見我不答話,蔣婷婷幽怨的掃了一眼,又回轉頭去,眼睛也投向遠處。風吹之後,眼睛瞇得更是厲害:「先前不願意對你說,怕掃了你的興。現在遇到什麼問題了嗎?跟我說說吧,就算幫不上忙,也能心裡好受一點吧。」

  披著我的外套坐在身邊的蔣婷婷顯得人格外瘦弱,似乎大半個人都被包在了裡面,讓人憐惜,哪還忍心再說不痛快的話題。

  「也沒什麼大不了,只是覺得有些沒勁而已。春暖花開的,山頂空氣又這麼好,咱們說點開心的事兒吧。」

  「嗯。」蔣婷婷應了一聲,就講起學校的新鮮事來。聽起來距離我似乎有些遙遠,同樣是大學生活,我的怎麼不像她這麼多姿多彩。也許自己關注的事情太多了,反而失去了應有的歡樂。

  到了中午,天氣漸漸暖和起來,兩人就在山頂上吃了些帶來的零食。聽她「嘰嘰喳喳」地說笑,覺到很是有趣,心情也好了起來。說到後來,漸漸變冷,蔣婷婷的身子也不知何時倚到了我的身上。

  有種不忍褻瀆的感覺,只用手輕輕地攬住她的一點肩膀,憐惜地看著她瘦弱的身體。看天氣越來越冷,才相偕向山下走向。

  「婷婷,過年後我見到了你舅舅。」在北辰食堂吃飯的時候,我向她講了碰到吳叔叔的經過。

  「真的?這麼巧。」蔣婷婷放下勺子,嚥下嘴裡的食物,抬頭看著我。

  「是啊,真巧,吳叔叔還真是個豁達的人。」我想起他講過的經歷,不由心生感慨。

  「我舅舅其實一個人挺不容易的,媽媽給我講過他的事情,可我去看他的時候就不肯對我講,想不到還都告訴了你。」

  「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,好可憐的。我過一陣子就會去看看他,可是很多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」蔣婷婷繼續對我訴說著。

  「他的業務很棒的,我從他那裡學到不少東西。」我確實很佩服她。

  蔣婷婷小聲說道:「有什麼用呢?他生活中缺少樂趣,就只能一心鑽研了。過幾天我再去看他,你陪我一起去好嗎?」

  「沒問題。」我痛快地答應。

  不時地有人從我們身邊經過,好奇的目光投到我身上。漂亮、能幹的她在北辰也算是個人物,被各種含義的目光盯著,有如針芒在背。

  突然一個男生從食堂外面跑進來,專門走到我們眼前:「婷婷,這是你的同學嗎?也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。」

  蔣婷婷拿眼睛看了看我,一絲慌亂閃過:「逸誠,這是我們學生會的劉部長。」

  這不是來挑釁的嘛,好不容易對婷婷有了感覺,就有人來拆台。站起來與他握了握手,做了自我介紹:「域逸誠,婷婷的高中同學,也是最好的朋友。」 朋友二字特別加重了語氣,不喜歡人這種態度對我。

  來人略顯文弱,長得蠻標緻。聽了我的話,眼裡閃過一絲敵意:「你好,我叫劉琦,是北辰國際關係學系的,不知道你在那所學校上學?」口氣雖然還算客氣,卻透出一種傲慢。

  看眼神聽話音,這應該是婷婷的追求者,也沒見他拿著傢伙來吃飯,顯見是聽到線報匆匆趕來的。追求美麗是每個人的權利,也不應該跟人家多計較,淡淡一笑:「我上的一所普通學校。」

  回頭說道:「婷婷,時候不早了,咱們走吧。」蔣婷婷已經吃完,正在收拾東西。

  我向劉琦點點頭:「對不起,失陪了。」幫她把東西拿上,準備離開。

  劉琦在後面追上來:「婷婷,明天有沒有時間,我請你出去玩。」

  蔣婷婷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了看身邊的我,意思是想法幫她擋一擋。對她微微一笑,她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。

  「不,我明天有事兒。」蔣婷婷選擇了拒絕。

  「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呀?」劉琦還是不肯放棄,施展泡妞絕技,繼續死纏爛打。

  想起了玲玉說的話,以及蔣婷婷的種種好處。我一下決心,伸出了胳膊,向婷婷示意,邊笑著對劉琦說:「婷婷的業餘時間基本上都是屬於我的。」

  此言無疑等於宣佈了蔣婷婷是我的女朋友。她的臉一紅,合作地把手挽住了我,沖劉琦一點頭,無言地向外走去。

  ******

  新的一天開始,心結盡除的域逸誠信心百倍地跨進了〔雅都〕,剛到了售後服務部,就聽得裡面一片吵吵聲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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